和那家伙单独在一起?!希利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开什么玩笑,老师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他!很久以前我就一直讨厌他,我讨厌他的性格,讨厌他给人的感觉,甚至讨厌他出现在我面前!
那家伙总是独来独往,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阴郁的样子,似乎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几乎都不理人,干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被欺负了也不吭声不反抗,这种态度真的让人不爽啊!(所以说圣心被欺负主要还是自身原因……)
正因为如此我才讨厌他,他要是性格开朗一点,和我们多一点交流,别显得那么软弱,也许我会更喜欢他一点。可惜,他就是那样的性格,而这种性格我一点都不喜欢!
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希利恩的思绪,“希利恩,帮我看一下你那边的坐标参数正常吗?”
“哦,”希利恩看了一下道,“一切正常,要准备超时空跃进了?”
“当然,”我扫了眼剩下的数据,一切正常,“要进行超时空跃进了,希望你喜欢这个。”
事实上,应该没人会喜欢感觉像把自己从里到外翻过来又翻回去整个身体都像被撕裂成了宇宙中的灰尘再用力地拼回来的同时还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呕吐感的超时空跃进!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却能让人难受许久。
“你还活着吗?”超时空跃进结束后,希利恩躺在椅子上喘着粗气问道。
“嗯……带了药吗?”我有气无力地问道。科技再发达,都无法改变超时空跃进时的痛苦程度,只能在跃进结束后用药物来缓解这一症状。
“给。”希利恩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两片,扔过一片去道,“真不想管你死活。”
“谢了,”我随口答道。实际上我也有带药,但想了想,我还是没说,而是把希利恩给的药吞进肚中,“你没我想的那么态度恶劣。”
什么?!希利恩一下子就火了:“态度恶劣的人明明是你!”
我?我一愣,随即反击道:“明明你每天盛气凌人地欺负人,不是态度恶劣是什么?”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态度!”希利恩也立马回敬道,“你那好像全世界都和你没关系的态度是什么?阴郁小子!”
“什么叫‘阴郁小子’啊!还有,我虽然怕麻烦,但也不会觉得全世界都和我没关系啊!说话也要说清楚一点!”
“当然了,你从来都不和我们玩,和我们说话,连个招呼都没有。完全就像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一样,以为你是术部的就很了不起,不屑和我们在一起不是?大科学家都是这样,独自一人,什么朋友都不用不是?”
“什么叫不屑啊!我只是……只是……”说到这我突然说不下去了,小时候的我的确是有点像希利恩说的一样,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尔善教授的多次教导,我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和别人争论的时候永远要认为自己是对的!
“只是什么?”希利恩马上问道,“理屈词穷了还是怎么了?我说的是对的?”
“当年我和你一见面你周围都围着一大堆跟班全部都凶神恶煞的……”说到这,我注意到希利恩的眼神突然黯淡下去,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抱歉,我没有对你朋友不敬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用道歉。”希利恩叹了口气,缓缓地道,“只是你一提到他们,我就不由得记了起来,当年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现在,他们全走了,就我一个活了下来。”
体部的训练,我不是特别清楚究竟有什么。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体部每年从整个联邦境内经过重重筛选带回来的一千个婴儿中,能活到十二岁的不超过十五个。和我同龄的这一批人中,活到现在的也只有九个,还是算上了我这个术部的人。
“你还好吧?”我试图安慰希利恩。每一个体部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心理阴影,在他们还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深切地体会到了生离死别。
“你是不会明白的。”希利恩用力地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们的生命都在特定的时间划上了终止符,而我的生命还在继续。但这不仅是我的生命,我的朋友们的生命也在里面,他们的梦想都寄托在我的生命里,和我一起活着。“犹迪可活得好好的,体会不到失去至交的痛苦,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我笑道,我听出了希利恩语气中的调侃意味,没想到他的情绪恢复挺快的。
笑?希利恩愣了一下,等等,这家伙原来也会笑的啊!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见轩辕笑……“你原来是会笑的啊?”
我翻了个白眼道:“当然,我又不是面瘫。”
“你当然不是面瘫,”希利恩又恢复了他的本性,“你这个一直阴沉着脸的沉默着在角落里独自进行研究的大科学家当然不是面瘫,你只是觉得连做个表情都浪费您宝贵的研究时间而已。”
“你说话也太尖酸刻薄了吧?”这货的毒舌属性是从哪学的啊!
“是吗?”希利恩冷笑一声道,“我还有更尖酸刻薄的,不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