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曼来到病房时已是傍晚时分,华灯初上,秦松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独自发呆。
“松。”小曼开门进来,喊了声‘松’。今天她心情好,声音也清爽了很多。
这几日秦松早已习惯了小曼的称呼,可今天听在耳中却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这个称呼曾经属于她,她用了它四年,原本以为它只属于她,如今它却成为了另一个女人口中的专属名词。
“她真的不来纠缠我了,干净彻底,竟然没有一个电话或是短信。”秦松心里闪过了一丝遐想,不情愿的从点点灯光中收回了目光。
“你来了。”他心中茫然若失,回头对聂小曼挤出一个微笑,目光正与站在聂小曼身后的齐源迎了个正着。
秦松愕然,心中暗叹“好一个俊朗的男孩,这眉宇间的气度更非常人可比,他是谁?”
“不认识了吗?”聂小曼步履轻盈,雀跃的来到秦松身旁,双手很自然的拉着秦松的胳膊,眉宇间流露着发自内心的喜悦。“齐源,他是齐源呀。”
“齐源?”秦松不信任的上下打量着齐源,又回头看着聂小曼,聂小曼抿嘴微笑着点了点头,给他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齐源,”秦松重新端详着齐源,啧啧赞道:“真的和小时大不相同了。老天太不公平了,怎么让你变得这么帅。”
“噢,你嫉妒了。”聂小曼也陪着打趣。
“唉,没办法。”齐源耸耸肩,故意做出无可奈何的姿态,一本真经的答道:“七年前见了姐夫一面,我就受你传染,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噢。”惊讶于齐源的回答,秦松与聂小曼堂目结舌的相互对望着,空气有几秒钟的停顿,然后三个人相视而笑。
齐源的到来已驱散了刚刚还笼罩在秦松心头的忧虑,真应了那首歌词:“年轻的朋友在一起,比什么都快乐。”
秦松不方便离开医院,三个人在病房中高谈阔论到也其乐无穷。
“我真佩服姐姐的勇气,”齐源满脸的敬佩之情隐藏着暗暗的担忧,“明知道姐夫的眼睛有可能失明,还义无反顾的与姐夫结婚。”
听他这么一说,聂小曼垂下了头,眼里有一抹淡淡的哀愁闪烁不定。
“不过有一点我就不能赞同姐夫了,”齐源突然把矛头指向秦松,“要是不能及时的移植眼角膜,姐姐的一生岂不是……”
“齐源,”感觉话语不对,想要阻止已然不及,聂小曼急忙喝止。“将来等你有了女朋友你就会明白,”聂小曼面带微笑,眼里装着幸福与满足。“即使他再也看不到我的脸,只要我还能留在他的心里,这就足够了。”
“喔,”齐源也自觉言语唐突,话音一转,“抱歉,我想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姐姐和姐夫看来情深意重,应当可比人间的神仙眷侣。”他不自然的挠着头,“那个……我去趟洗手间。你们聊。”说着已转身离去。
“别介意齐源的话,”聂小曼见齐源离开病房,“他心直口快,口无遮拦,不是有意埋怨你的。”
“噢,我不会介意的。”话虽这么说,秦松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齐源说的没错,你我的婚姻我是做了一个自私的选择。”
“别这么想,”聂小曼一脸的失落,“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个交易,我已经在其中得到了许多收益,你不必内疚。”
“我现在已无权来说自己是对是错,”秦松十指相扣,许多复杂的思绪交织在一起,“我同时伤害了你们两个人的心。”
“啊,她”聂小曼想到受伤的楚楚,神色略显慌张。
“我刚刚梦到她了,”秦松一声长叹,“我彻底的伤害了她,她满头是血的站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