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树木,房屋,大街小巷都被洁白雪笼罩着,看不清原来的面目。聂小曼呆呆的站在窗前,望着雪地里人流涌动。
这些日子她经常一个人这样望着窗外。在看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也许什么都没看。脑子里时而满满的,像是随时都会炸开;时而又觉得空空的,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雪霁天晴,天地间别有一种韵味,冷白的光线刺激着人的每一根神经,小曼深深吸一口气,贪婪的想留住每一份安逸与宁静。
几片雪花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点点银光,小曼皱紧眉,这点点银光似乎是一把把明晃晃的匕首,晃动着,像自己索要着什么。她不敢多想,明媚的阳光似乎已不属于自己,它反而让自己的心情躁动,忐忐忑忑,终日不得安宁。
厚厚的积雪可以短时间内改变大地上万物的色彩,阳光却会毫不容情的融化冰雪,冰雪融化后,原本黑的还是黑,原本白的还是白,又能掩盖住什么呢?
那一日,楚楚头上缠着绷带,上着呼吸机,静静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小曼至今记忆犹新;楚云怨恨,鄙视的目光,更令小曼心绪难平;而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想想更是耿耿于怀。
何时自己竟变成了如此的肮脏龌龊;又何以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的不堪。
“我在做什么,我错了么?”她一遍又一遍反复的质问着自己。
“她醒过来了吗?秦松如果知道了结果会是怎样……,不,不。”小曼越想越害怕。
“她会醒过来的,她会安然无事的,一切都是意外,是意外。什么都不会改变,什么都不可以改变。”一千一万种不安,一千一万个企盼,望着窗外白雪皑皑,小曼多希望这白雪能永永远远的将痴和怨掩埋。
重重的叹了口气,小曼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思绪陷入久久的混沌之中。
伴随着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屋门被推了开。一个大男孩的脸从门逢里探进来。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脸,面色白皙,眉清目秀,嘴角挂着开心的笑,有南方孩子的清纯,又有北方孩子的爽朗。
“齐源。”男孩的出现给小曼带来了意外的惊喜,暂时赶走了她心里的阴郁。
“姐姐。”齐源声音清朗,笑答中整个人已从门缝中挤了进来。黑色中长纯棉面料的棉服,咖啡色瘦身休闲裤,半开的领口露出系在里面的围巾,是绛紫色、白色和黑色三色的格子。外形酷有韩版明星的风格,青春、阳光浑身散发着不可阻挡的活力。
“呕,天哪。”小曼快步迎了过来,兴奋的大声叫嚷着,“怎么是你来了,真没想到,哦,天哪,你太让我高兴了。”
“我也好开心,我好想你。”说话间,齐源已来到小曼身前一尺的距离。冷不防一把拉过小曼,紧紧搂住怀里。小曼没有挣扎,顺势双手绕到齐源的后背,轻轻的拍打了几下,动作甚是怜爱。
齐源高小曼将近一头,此时小曼的头紧紧地靠在齐源的肩上,齐源双臂环绕在小曼的肩膀上,竟双双落下泪来。姐弟俩相拥而泣,谁也不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