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季允婷深深呼了口气,眼里有羡慕和惋惜的神色,“太凄美了,一千年还可以这么执着。”
“……”没有说话,齐源整了整季允婷枕的有点偏了的枕头,把她腮边的一缕头发拨到了耳后。浓眉深锁,似乎心事重重。
“千年等一回。”季允婷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睡一会儿吧,身体刚刚好点,别累坏了。”齐源面无表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噢,”季允婷含糊的应允着,思绪还滞留在刚刚齐源没读完的小说中。
“那是小说,”齐源淡淡的语调,“现实生活中不会有活到一千年的人,也不会有千年不变的爱。”
“他是不是真的变成了凡人?好可惜。”季允婷摇了摇头,并没有注意齐源的话,眉宇间蕴藏着淡淡的惋惜。“如果让我写,我想我不会忍心把他变成凡人的。更不会分开他和小雅的。”
“嗯?”齐源微微一愣,拉着被头的手停住了。“你这么想?”
“嗯。”季允婷眼睛睁的大大的,很肯定的点着头。
“如果你是故事里的雪女或是白无常,你也会阻止他的,是吗?”齐源看着季允婷的双眼,想知道她的答案是否出自真心。
“嗯,就算我是小雅,我也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好真诚的回答,齐源的背脊隐隐感到一丝寒意。
“睡吧,做个好梦。”齐源强挤出一丝笑容。
“妙妙放手了吗?”季允婷全无睡意,“其实,妙妙真的很难,放手就毁了沈君豪,不放手又救不了小雅。救不了小雅,沈君豪同样会很痛苦,要怎么办呢?……”
“哎。”季允婷长长的叹了口气,撇撇小嘴,不情愿的闭上了双眼。
季允婷睡着了,娥眉轻颦,紧抿的嘴角挂着淡淡的思绪。
“不知梦里她见到了谁,是他吗?”淡淡的失落和不安一起在齐源的心底出没,如影随形。
“沈君豪最终还是放弃了小雅,如果你知道现在躺在这的你就是小雅……”齐源不敢多想,他闭上眼,是不是闭上眼就可以什么都想不起?
雪又开始下,天空灰蒙蒙的,齐源望着窗外,一副茫然若失的样子,至于失去了什么,他也说不上。
季允婷的话还萦绕在耳边,齐源不仅要问自己,“这样是结局是不是最好的结局?沈君豪,你在做什么?”
翻开那本季允婷病倒前没有写完的书,齐源继续刚刚没有看完的故事……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妙妙话音未落,握着魂魄珠的手已经松开,手指在魂魄珠上优美的画了个圈,用力一击。人已飘落在离楚楚很远的位置。神色委顿,面色开始变绿,然后是身体也泛起绿色的光。
楚楚的魂魄珠此时已被沈君豪独自握着手中,只是那颗本来光芒四射的珠子,此刻已暗淡无光,由红色变成淡淡的肉粉色,透着明,像是一包水……
突然,妙妙的身体里澎发出无数的绿色的光球,楚楚的魂魄珠也碎了,化成千万滴粉红色的水滴,光球和水滴汇聚在了一起,瞬间形成一个美丽的灵丹,泛着赤红色的光。
妙妙动作迅捷,又是出其不意,失去法力的沈君豪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她的,待沈君豪回过神来,一切已成定局。
“不,妙妙,不能这么做。”沈君豪僵持在原地,这一出乎意料的结局,他想都未曾想过。此时妙妙的灵丹和楚楚的魂魄珠已合二为一。
妙妙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手握在横倒着的椅背上,微微颤抖。
“用这种方法阻止我……”沈君豪语滞,一时不知道该用哪个词来形容她。
“出去再说吧,”妙妙看上去很是虚弱,“外面那些人在等着你呢。”
“嗨。”沈君豪看了一眼手中的魂魄珠,心里有种难语言表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