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到得傍晚间,马啸天方从李家塘回来,他叫俞平虎赶紧收拾东西和他一起去李家塘,俞平虎说自己一个和尚,也身无长物,于是二人出了云光寺,骑上马就往李家塘而去。
不用一个时辰,就到了李家塘,两人在一处大宅院门前下马,将马交给门前庄丁,然后进了大院。
这处大宅院是李家塘首富李枚的宅院,典型的江南徽派建筑格局,为院落式三合院,坐南朝北,依山面水,黑瓦灰墙,色彩典雅,其装饰运用汇集了徽派装饰的传统,砖、石、木三雕具全。
李枚原是一个读书人,因久试不第,心中便生了一些怨气,觉得自己前徒渺茫,于是就放弃了再进科场,因为家道殷富,也不愁吃穿用度,便整日游手好闲起来,游走市井,与三教九流搅在一起,常去花街柳巷、赌馆酒楼消磨时光,后来在杭城一春楼识得一貌若貂婵一般的烟尘女子,两人日久生情,索性叫李枚将她赎身从良,做了李枚的正牌夫人,哪岂知,这女子原是天冥教的人,在她的引荐之下,李枚一步步接近了教主樊炎通,樊炎通对李枚的学识颇为赞赏,初时留他在湘中总坛,做些书写文告或是书写书信往来的事情,时日一久,樊炎通觉得李枚是个堪当大用的人才,于是便向他提出,让李枚回到江南,组建一个分坛,让他做分坛坛主,总领江南事务。
李枚回到江南,在李家塘出资兴办学堂,自己也成为一名教授学生的教书先生,当然这只是他的一种掩护。
李枚还真有超人的能力,不到三年,他便建立了江南分坛的网络,网络了不下千人加入到天冥教,这些人隐藏在各行各业中,除了一些上了级别的在樊炎通的总坛在册名录中有名,余者,除了他和最密切的人,谁也不清楚。
李枚在他的书房里置办了一桌酒席,就等马啸天和俞平虎的到来。
俞马二人并不用人通报,直接进了李枚的书房,两人抱拳行礼道:“坛主,属下马啸天、俞平虎前来报到。”
李枚道:“别总叫坛主,我说了,你我是兄弟,就是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做什么,这是在家里,我的家,就是你们的家。”
俞平虎道:“大哥说的对,我们是一家人。”
李枚问他:“弟妹可安顿好了?你呀,也快做父亲的人了,以后呀得收敛一下你的行为,得文明一些,别给孩子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俞平虎道:“小弟我就是一个粗人。”
马啸天道:“粗人,你得学呀,你看大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走到哪都有人敬佩,所以很多人甘心情愿的加入天冥教。”
俞平虎道:“我说你呀,比我好不到哪去,你还是一带兵的武将,你的兵有几个进了天冥教,还不如我,我手底下还有百十来人呢。”
马啸天道:“我是奉了大哥之命,不发展那些小卒,要钓大鱼。你懂吗。”
李枚道:“别争论这些,来,我们喝酒,什么刘大人,什么叶展鹏都统统不管,我们做我们的快活人。”
俞平虎道:“大哥真不愧是人中之杰,有魄力,有担当,都十万火急了,还这么泰然处之,我真佩服。”
李枚道:“人嘛,就得如此,有吃这一顿就得吃,有喝这一顿,你得喝,有女人这一天你得好好的疼,打情骂俏,快活如神,即便死了,也不枉来人世一回,来,我们喝酒。”
俞平虎欲再说,马啸天示意他别开口。
待酒足饭饱之后,李枚又叫人沏好了香茶,是西湖上等的龙井,他给俞、马二人各斟了一杯,递到他们手上,道:“来,二位贤弟,喝了这茶,大哥给你们分派事做了,我的酒菜也不是白吃的哦。”
马啸天道:“听大哥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枚道:“二位可知大哥是如何安排的吗?”
俞、马二人道:“不知,大哥有诸葛之称,你心里想的,岂是我等凡凡之辈能知道的。”
李枚道:“二位可知贺雁归的财宝放在哪吗?”
马啸天道:“不是在贺府吗?”
李枚道:“错,贺雁归是什么人,他是人中精灵,他岂能将全部财宝置于杭州府中,你们有所不知,在杭州,贺府的财宝还不是在别处的十分之一。”
马啸天道:“那在哪里呢?”
李枚道:“在嘉兴和无锡,二位知道嘉兴的天香楼么?”
马啸天道:“知道,但不明白贺雁归为何要舍近求远?”
李枚道:“贺雁归祖籍嘉兴,他在嘉兴的财宝是贺家人数代积下的富可敌国,如我等能拿下他嘉兴的宝库,你我比教主樊炎通去劫鲁进的钱粮强得多。”
马啸天道:“我听闻教主已秘密派人要在杭州向贺雁归下手,大哥觉得这事是真的吗,你是江南分坛坛主,这些事你应该知道的呀。”
李枚道:“樊炎通是何等狡诈的人,他对他的每一位属下都不放心,他会放心你我,你我这次要做就得做成功待我等实力雄厚时,就可与他分庭抗礼,不在他的管理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