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弘大师在十名云门寺僧人的簇拥下,坐在四匹马拉的布辇车上,神态自若,他一直在闭目颂经。
到得贺雁归府门前,驾驭布辇车的车手停下布辇,十名僧人也下了马,围在布辇四周,和天弘大师一齐念经。
被贺雁归从西湖灵隐寺专程请来的方明大师,站在迎接队伍的前端,他双手合什,口颂佛号,见了天弘大师行了佛礼,然后才请天弘大师下辇,口中说道:“天弘师叔,方明扶你下辇。”
天弘大师睁开双眼,对方明道:“不必扶我,我自己下来,方明,有三年没见你,你的课业如何,改日到你灵隐寺讨扰几日如何。”
方明大师道:“师叔要去蔽寺小住,方明是求之不得,方明还想与师叔相互参悟一写佛学经典,以壮门楣。”
天弘大师道:“我师兄悟尘有你这样的高徒,他在西方极乐世界也会为之高兴,我听弘慧说,这几年你云游天下,到各处名刹古寺与多位高僧同台讲法,声名远播,且从中获益匪浅,此乃我佛门幸事,灵隐寺在你的主持下,常年香火不断,善缘颇丰,可喜可贺。”
天弘大师被同来的弘慧和弘圆扶下布辇,贺雁归吩咐奏响鼓乐,刘大人领着一班人排列两厢,顶礼迎接。
进了贺府,贺雁归要安排天弘大师在一处精舍去住,他对天弘大师道:“大师,我府中可比不得你会稽山云门寺,住宿简漏,想请大师将就着住在一精舍,大师你看如何?”
天弘大师道:“不必劳烦贺施主如此费心,我听说你在艮山堂有一处极为清雅的佛堂,老衲想去那里暂住,如何?”
贺雁归道:“只要大师喜欢就行,只是艮山堂庙堂很小,怕委屈了大师。”
天弘大师道:“佛无贵体,我佛祖如来,修身成佛之时,是上无片瓦,只在一菩提树下栖身,也能成佛,我有一小庙栖身,比起佛祖来,那是极为万幸的,再说了,贺府日常事务繁多,如老衲居于府中,还是有诸多的不便。”
方明大师道:“贺施主,天弘师叔说得有理,我看就去艮山堂吧。”
贺雁归道:“行,大师先入大厅小歇,我安排妥当即请大师到艮山堂入住。”
于是,贺雁归叫总管赶忙派出所有家丁仆人,把通往艮山堂的路用清水净道,道路两旁悬挂灯笼,燃起巨香,并将艮山堂也清理的纤尘不染。
众人拥着天弘大师进了大厅,贺雁归早叫人取来了一巨型莆团和一些中等莆团,铺在厅中,天弘大师被弘慧弘圆扶上巨型莆团坐定,然后天弘大师又叫了跟随来的十名僧人及方明大师等在其它莆团上坐了,刘大人领了其它人在两厢椅上坐定。
天弘大师刚坐定,便拉过方明大师和弘圆,他对方明大师道:“方明,这是我新收的弘圆,没昄依佛门之前是闽中五雄的老大。”
方明大师道:“哦,闽中五雄老大,叶诗平。”
天弘大师道:“对,俗名叶诗平,如今他已昄依佛门,你和他都是佛门弟子,你这做师兄的日后要多多教诲他,希望他在佛学上有一定的建树。”他又对弘圆道:“弘圆,还不见过你的师兄。”
弘圆从莆团上站起,给方明大师行了礼,道:“弘圆初入佛门,还是新学,日后望师兄多加教诲。”
方明大师道:“师弟不必客气,日后你我共同切磋,”
天弘大师又对刘大人道:“刘大人,老衲此次前来杭州,是收到苏州太湖西山尘海道长的信后才来的,信中所说,天冥教教主樊炎通欲启动他的神秘组织,想在杭州对贺府动手,劫掠金银财宝,但不知是何方神圣,非得老衲出手?”
刘大人道:“具体何人,本官也不知,要问叶展鹏。”
刘大人叫过叶展鹏,道:“展鹏,你是否知道是何许人,你从前是天冥教的大护法,与樊炎通、肖远图关系密切,且你是天冥教创教时八人之一,应该知道一些吧。”
叶展鹏道:“展鹏只知道这份单,就名单上的人,展鹏却一个也不认得,至于神秘个高手,展鹏就更是不知,樊炎通不是当初的樊炎通,他如今比狐狸还狡猾,神秘高手,只有他才知道,恐怕连军师肖远图也不知道。”
天弘大师道:“如此说来,尘海道长或许知道,但他信中并没提及呀。”
鲁进道:“尘海道长在与我的信中说,他在天冥教中有一内线,这一信息是内线提供的,但内线也知道樊炎通有此计划,但也并不知道高手是何人。”
游身八卦浃掌门付剑云道:“我先前在苏州时,听太湖渔帮的人闲聊时,说范洪也请了神秘杀手,是不是两者被尘海道长弄错,混为一谈。”
天弘大师道:“慢,你刚才说范洪也请了神秘杀手?”
付剑云道:“这只不过是道听途说,想必如此机密之事,一般的人岂能知道是不是范洪和樊炎通合谋使的诡计,故意放出的烟幕弹呢?”
李秀姑站了起来,道:“此并非空穴来风,据我所知,范洪的确请了神秘杀手,但不是为了对付贺府,范洪的心思只在太湖,他没有那么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