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已吸干,但他却突然张口,将茶水喷了出来,朝着蓝进彪射去,蓝进彪知道他是有意为之,虽然他不会武功,但在紧要关头,本能的一侧身,躲过了莫颜楷喷出的茶水,那茶水直直的射向靠墙的木案上,将一只瓷瓶击中,顿时瓷瓶变得粉碎,蓝进彪心里一惊,莫颜楷有如此的功力,以前从没见过呀。
莫颜楷冲着范洪吼道:“想烫死我呀,烫死我你就可以做渔帮帮主呀。”
范洪赶忙陪笑道:“小婿岂敢,小婿岂敢,岳父大人别生气,此次请你回来,只是想一家人团聚,你看,你六十大寿也快到了,我捉摸着热热闹闹的给你办个寿嘛,你看如何?”
连进彪道:“莫帮主,我这表弟虽然有些浑,但还是有孝心的。”
莫颜楷道:“哎,人老哪,不中用了,得想想该如何在晚年时过过清闲的日子,我呀,也想过,这渔帮帮主之位吧,也不能落在外人头上,让给自己的女婿总比让给别人强吧,你说我说得对吗?”
蓝进彪道:“是,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莫颜楷道:“还有十日,就是我的大寿,我呀,得遍发江湖帖,一呢,叫江湖中的朋友来给我祝寿,二呢,是在这一天宣布让出帮主之位,从此,我退出江湖,不问世事,我呀,去苏州城里买几间房,找几个老人,下下棋,或去戏园子里听听戏,过得比神仙还快活。”
蓝进彪道:“嗯,老爷子想得周到,想得对,我觉得呀,你看,表弟的岳母也过世几年了,不如小侄做件美事,再帮你寻个好女人,照料日常生活,如何?”
莫颜楷笑道:“那敢情好,那就拜托了,这样一来呀,比神仙还快活。”
蓝进彪心里暗笑道:“到时叫你去西天做神仙。”
莫颜楷喝了一壶茶,问范洪道:“不是说好给我接风洗尘的吗,怎么没有动静,是不是反悔了。”
范洪道:“还得等一位客人呢。”
话音刚落,门外一戴斗篱披蓑衣的人接口道:“不用等,我来了。”
莫颜楷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待来人一进雅室,他一看来人的装束,吃了一惊,这不是从苏州消失了十年的樊炎通吗。
来人正是樊炎通。
莫颜楷正想起身离座,不想见樊炎通,他羞与樊炎通这等无耻小人在一起,但他想起从西山道隐园出门时尘海道长给他说的话,告诉他,此次回无锡,重要的是拖住范洪,并从中获取范洪与别人勾结的计划,于是便打消了要走的念头。
樊炎通已看出了莫颜楷的心思,他也不想与莫颜楷在一起,想当年,如果不是莫颜楷请出尘海道长领了九玄剑的十大剑客去围剿他的天冥会,打败了他的武功最强的大护法叶展鹏,他怎么会从苏州消声匿迹躲到湘中十年,可他今日的目的并不是要与莫颜楷算旧帐的,他是来与范洪谈合作的,等到他和范洪的计划成功,自己拿到太湖一半的管辖权,再找莫颜楷算帐不迟。
樊炎通陪着笑脸,向莫颜楷拱手道:“莫帮主,过去十年了,你还是那么健郎,真是有福呀。”
莫颜楷道:“老哪,不中用了,就等退位享清福吃闲饭的份哪。”
樊炎通道:“你说哪里话太湖渔帮是你的,怎么说是吃闲饭呢。”
莫颜楷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这人一过六十,便觉得什么也没兴趣,什么功名利禄那都是浮云,倒不如活一天快活一天,让世间的事留给年轻人去做,”
樊炎通道:“说得也对,让年轻的一代在江湖中一展雄才大略。”
燕归楼的伙计上得楼来,告诉范洪,说酒席已经备好了,范洪叫伙计赶忙将酒菜送了上来。
一桌的苏州上等酒菜,有太湖银鱼、湖羊、湖蟹、长江鲥鱼、狼山鸡、高邮鸭、太仓猪等等,另有一壶上品百花州酒。
樊炎通看到桌上的这些佳肴美酒,百感交集,他有十溺爱没有吃过姑苏的菜肴,喝过百花州的美酒,想想自己当年,从灵岩山一个小猎户组建了才几人的天冥会,经几年的东征西讨,在苏州地面上也算小有名气,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那过的日子,也是天天美酒佳肴,夜夜美女笙歌,灯红酒绿的风月场,喧闹不堪鱼龙混杂的赌场,处处都有他樊炎通的身影,出门前呼后拥,进门妻妾满室,就算神仙,也没有他这般的生活,但一朝败北,就从苏州消声匿迹。
樊进彪过来,把手搭在樊炎通的肩上,道:“真是世事如棋,没想到,樊炎通还能重回姑苏,重新品尝这江南的美酒佳肴。”
樊炎通道:“的确世事如棋,当年苏州府的一位小书办,摇身一变,如今却成了这无锡的官员,掌管一方水土,一方民众的生杀予夺的大权,想必,你在这十年中,也经历不少。”
蓝进彪道:“官场和江湖一样,也是正邪两帮,我不单靠的是钻营谋利的本事,我蓝某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不然,也不能坐在这无锡府衙的宝座之上呀。”
樊炎通道:“我说呀,你真的脸皮和当年一样厚,你识得几子,断得几文,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