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渚镇,兰渚山下,越红客栈。
掌柜兰芷烟正低头打着算盘算帐,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取走柜台上的算盘,她抬起头来,见是一位华服标致的中年人,手里拿着她的算盘,脸上似笑非笑,他看着兰芷烟,兰芷烟也看着他,突然,兰芷养一巴掌拍在柜台上,大声喝道:“叶诗平,给我滚出去,快给我滚出去。”
叶诗平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算盘,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包来,“砰”的一声拍在柜台上,声音很响,兰芷烟被这声音震了一个激灵,但很快清醒过来,她手掌一推,将包裹推下柜台,叶诗平弯腰拣起包裹,重又放回到柜台上,脸上还是似笑非笑。
兰芷烟想再次推掉包裹,叶诗平将她的手按住,兰芷烟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无论如何也抽不回来,她很愤怒,另一只手抓起算盘,一下砸向叶诗平的头上,算盘碎了,但叶诗平的头未伤皮毛。她无奈,只好变了口气,对叶诗平道:“叶诗平,别缠我,就算我求你了,行吗?我在青楼时你不放过我,如今,我从南平跑到这漓渚来,开个客栈,想过回我的正常生活,都三年了,你还是找来了。”
叶诗平道:“我不是来缠你的,这里有一包黄金,我将租用你的客栈三天,三天过后,你我素不相识,就当路人。”
兰芷烟道:“谁信你呀,谁不知道南平叶家的叶诗平最不讲信义,整天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欺男霸女,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叶诗平道:“我现在只是你的客人,你开的是客栈,你没有理由拒绝我这客人,况且,我出的是天价。”
兰芷烟道:“哼,什么天价,说不定三天后你不但取走你的黄金,还得一把火烧了我的客栈,我可不干。”
叶诗平听后,脸色一变,道:“你肯还是不肯?”
兰芷烟道:“我说的没错吧,三天,还没租就翻脸了,告诉你,在绍兴可不是在南平,这里不是你的天下,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兰芷烟从柜台底下取出一把尖刀,拍在柜台上,指着叶诗平道:“你要想租房,就得对现当年的承诺。”
叶诗平道:“我给你承诺什么?”
兰芷养道:“若是我叶诗平背叛了兰芷烟,就亲手割了自己的是非根,是这样说的吧?”
叶诗平道:“我这种人的话你也信呀,我是什么人,我是一个无赖,是一个地痞流氓,无赖和地痞流氓的话你也信。”
兰芷烟道:“你真是厚颜无耻,叶诗平,别在这里得意,你不割,我会割掉你的。‘
叶诗平道:”哈哈,一个女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呀,来割呀。”
兰芷烟道:“你等着,只要你敢在我的客栈里住三天,我一定亲手割掉你的是非根。”
她随手抄起黄金,放入柜中,然后取出纸笔,扔在叶诗平面前,道:“我答应你三天,我们写好契约,双方签字画押。”
于是叶诗平写了一个简单的契约,双方签字画押。
兰芷烟叫客栈伙计通知客栈所有的住客,她愿退回住客的双倍房钱,然后叫他们另换客栈,一切都妥了,她把客栈所有的钥匙都交给叶诗平,道:“越红客栈在这三天中由你支配,但别忘了在三天内,我必实现我说过的话。”然后手中提了叶诗平给她的黄金,哼着小曲,自去后院自己的房间,然后,她写了一张小纸条,卷好,装进一个小竹筒,绑在信鸽腿上,将它放飞出去。
待兰芷烟走后,叶诗平也出了门,大约盏茶功夫,他回来了,跟着他回来的是他的四位兄弟,加上被他们挟持的林慕容、贺云子。
到得客栈大堂,叶诗平叫二弟叶诗江解了林慕容和贺云子的绳索,然后请林慕容就坐于茶桌前,吩咐伙计上上等的茶来。
林慕容此时心中很淡然,他平静的坐到茶桌前,拉了贺云子在旁边坐下,用手拍拍贺云子的肩头,暗示他别怕。
叶诗平亲自为林慕容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笑吟吟的道:“林先生,读书人讲究的是以诚待人,你是教授学生的先生,如果一个师长就不讲以诚待人,那教出来的学生又如何呢?”
林慕容不答,只是喝他的茶,叶诗平也不再问。
喝完一壶茶,叶诗平才道:“林先生想必也饿了,我已叫人备好了一桌上等酒菜,听闻林先生不但学识渊博,而且还酒量惊人,诗平倒有个主意,边喝酒边听林先生谈古论今,吟诗作赋,如何?”
林慕容道:“行,但林某有个条件。”
叶诗平道:“不要说一个,十个也行,你讲。”
林慕容道:“如你能赢我的酒,我自甘愿将‘剑流’一书和‘幻虹’一剑给你,你若输了,立马离开会稽山。”
叶诗平道:“这个不难,但是,诗平怕先生出尔反尔,你得立下字据。不过,立不立也没关系,在这兰渚山,在当年越王勾践种植兰花的地方,与你这位博学多才的人在一起斗酒,是多么美好的事呀。”
林慕容道:“自古越中多是藏龙卧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