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半夜,宁晓天没有入睡,独坐窗前,用一丝巾反复的擦拭着他心爱的宝剑,剑身在月光下发出幽蓝幽蓝的光。
他突然听到屋面上有轻微的脚步声,他惊叹来人的轻功是如此的了得,他分辩出屋面有三人。宁晓天身型一闪,将自己藏于暗处,静观其变。
三条人影如惊鸿一般掠过屋脊,消失在院落外的水杉林中,宁晓天想跟随过去看个究竟,但又慎重一想,这样反而暴露了自己,他依然藏于暗处,他感觉到那三人一定会回来。
果然不出所料,才盏茶功夫,三个人又出现在屋脊上,三人停顿下来,窃窃私语,宁晓天运起真气,气贯双耳,这样他可听到百丈开外细微的谈话声。他听见三人在谈论柯梦君和贺念西。
一个说:“马老大,寨主要的可是人质,这样才能敲诈贺雁归一笔金银财宝。”
一个道:“宁飞,在贺念西身边有一个武功超凡的梦中一笑柯梦君,她连幽冥谷的谷主沙海天都敢动的人,恐怕不会把我们黑风寨放在眼里吧。”
一个说:“老大,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夜游三兄弟何时失过手,两位且看我杜岳的本事。”
宁晓天知道夜游三兄弟素来心狠手辣,他们有自制的迷香散,只要一施放,任你武功多高的人,在一个时辰内,都会昏睡不起。
宁晓天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揭开瓶盖,倒出两粒粉红色的药丸,两指夹住,轻轻一弹,射如念西和柯梦君的房间,他的药丸叫避香丸,它一遇奇香无比的迷香,就自动暴开,细细的粉末在空中飘散,将迷香驱散。
杜岳从腰中取下一只皮囊,取出一支小弹弓,将一粒迷香弹射入梦君的房中,弹丸轻响一声暴开,一缕轻烟缭缭升起,迅速向四周散去,在同时,宁晓天的避香粉一遇香气,自动暴开,粉红色的粉末布满室内。
宁晓天从暗处潜入梦君房中,藏在房中一横梁上,静观其变。
过了小半个时晨,夜游三兄弟又开始说话。
宁飞道:“杜岳,我看两女子经不起迷香这么一熏,早昏过去了吧。”
杜岳道:“多等些时候。”
但宁飞和马老大哪里等得及,身形一闪,落于廊下,宁飞左右望了一望,用舌头舔穿窗户纸,单眼往里一看,见床上两人昏然睡去,心中窃喜,腰中拔出刀来,往门缝中一插,用力一压,门栓便断了,轻轻的推开门,迫不及待的踏入房间。
可是,他的头猛然间被撞了一下,他眼冒金星,昏昏然的,他强自定定神,举目一看,什么也没看见,又继续往床前而去。
他拉开梦君床头的纱帐,见柯梦君一只玉臂放在被子外面,玉指上戴了一只黑指环,脸上带着梦一样的笑容。宁飞一惊,江湖中传言,谁看见柯梦君梦一样的笑容和黑指环,那一定会死得很惨,他想退缩,但男人的自大却又使他壮起了胆,活捉了贺念西才有一笔可观的收入,而如能将柯梦君捉住或是杀去,那他宁飞在江湖中会名声大振他见柯梦君一点都没动,胆更大了,将刀插入鞘内,赤手空拳的向柯梦君扑去。
已近咫尺,他的心在猛烈跳动,再下去一点,就可一举将她抓住。
“嘭。”一声响亮,他的头被重重的击了一掌,他被掌力震退了几步,他运功调息了一下,清清眼睛,看见床上依然如故,他此时也想到要退出,但又不想不明不白的在人间消失,他知道一定有位高人在暗中看着他,他思虑片刻,还是向门外退去。
然而,背后的两扇门却突然间合上,宁飞拔出刀来想作拼力而战。他仰头看看屋顶,宁晓天见他张着咀,便将一口痰射入他的口中,宁飞来不及反应,那口痰顺势就吞进肚中,他疯了一般,运足功力,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床上的柯梦君砍去。
他心中狂喜,这一刀下去,定能结果柯梦君的性命。
床上溅起一片红光,一些粘糊糊的液体直射他的脸上,他收刀,用衣袖揩掉脸上的液体,哈哈狂笑不止,他看见床上有一具被他砍断的尸体。
宁飞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他返身回望,站在他面前的是带着梦一般微笑的柯梦君,他看了一眼柯梦君,看了一眼床,他大吃一惊,被他砍断的那是他兄弟杜岳。
宁飞不明白为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已死到临头了。
宁飞放下刀,跪于地上,苦苦哀求柯梦君,道:“柯姑娘,宁飞有眼无珠,请柯姑娘手下留情,饶了我吧。”
柯梦君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更加如梦如幻,她缓缓的拔出幻影剑,但她陡然间收住了笑容,收了剑,以电般的速度点了宁飞三大要穴。宁晓天看到她所做的一切,也不相信柯梦君会轻易的放过手边的敌人。
贺念西依然躺在别室酣然而睡,她没有武功,故此她感觉不到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柯梦君抬头向屋顶喊道:“大哥,快下来吧。”
宁晓天飘然而下。
柯梦君抱拳道:“多谢大哥的避香粉,如若不然,梦君恐被这三歹人所害。”
宁晓天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