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能帮得上忙,我不介意。”卓慧看起来像一个有教养的人,而且他们也差不多年纪,建生不认为她会比一个乡下老太太难相处。只要不用他搬到外面去,他很乐意帮这个忙。他明白外来人在北京生存很不容易。
“这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的公寓里还有另外一个买房的人。”耀国说。
“能不能跟他商量一下,说他是房客。”御意认为这个不是重要的问题,她也租了一个房间给静香。
“我想也没有别的安排比这个更好,只能跟张先生商量一下。建生,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们今天才认识,没想到你愿意给我们帮这么大的忙。”对于建生的热心,美芬很感动,在这一刻,没有什么话能形容她对建生的感激。然后她转过去握着卓慧的手,卓慧没有等她说什么感谢的话,就给她一个很大的拥抱。
眼前所见让建生感概良多,虽然他很有钱,但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纯真的友谊。这么简单和普通的动作,显示卓慧对美芬多大的支持。而且也没有需要让美芬说什么话,就表达了她对卓慧那份深深的感激。
建生拿起几分钟前御意给他的一杯茶,转向耀国,耀国也拿起他的杯回应建生,两个男人交换眼神,把两杯茶像喝酒一样同时喝下去。以茶代酒,那动作包括理解、体谅、友谊、支持、承诺、一切尽在不言中。
* * *
美芬妈确定下个礼拜过来,除了建生和卓慧的帮忙,美芬已经得到她的另外一个邻居 - 张展才的承诺,不会把事实告诉她妈妈,装作住在这里的房客,只说一个月给1800元的租金。因为她要在妈妈来的时候申请假期,所以在卓慧搬家的时候,没有时间帮忙,只让美仙过来打扫卫生。
这次搬家工作量也不小,除了卓慧搬进来的个人物品和书以外,志刚和耀国还要把卓慧的床柜拆下来,把它搬到御意的小工作室里面。卓慧的房间只能留下厨房和浴室,就像美芬结婚以前在电话里告诉她妈妈有关这个房子的情况。他们也需要搬走美芬房间的开放式厨房和洗衣机,原有空间堆放了好几个纸箱,里面是美芬暂时存放在老邓天台,属于美仙和永泉的物品,原本打算美仙找到新房子便把它们搬走,没想过要用来掩藏在墙上的开关和水管。
卓慧说她不介意美芬妈睡她的床,但是美芬告诉妈妈自己没有多余的床,因此不能把床柜留下来。如果美芬妈知道这里有一张额外的床,她可能会比大家期待的时间住得更长,可能也会让志刚住在同一个单位里面。对于有床柜而不能让妈妈好好休息,美芬很愧疚。为了完谎话,她只能让妈妈睡御意的帆布床。原打算让妈妈住他们的房间,那样耀国连进去拿件衣服也不方便。
对于卓慧搬家,建生也很想帮忙。但是老实说,他家境富裕,所有事情都有工人和助手处理,他都不知道这些工作该怎么做,只能帮卓慧搬一些个人物件和一些重的书本。他很欣赏卓慧把东西整理得很好,而且没有太多个人物品。不像他刚分手的那个女朋友,有一大堆的衣服、包包、鞋子……他也忘记有那些物件是他花钱买的。
建生向他的前任女朋友编了一个故事,说他因为爸爸情人的问题,跟爸爸吵架,他爸爸很生气,和他断绝关系,不再给他钱,并把遗嘱也改了,在他死后不会留遗产给建生。因为所有生意均被他爸爸控制,他妈妈也没有办法阻止,只抱怨自己没有用,对不起儿子。建生还告诉她,自己已经把车卖掉,把卖车的钱付首期,买了这个小房子作为今后两个人的家。
开始时,他的前女友不相信。但是建生不再带她去餐厅吃饭,他们从超市买食物,坐地下铁回家。当她到了这个小房子的时候,她真的相信他已经没有钱,不然不会住在比他以前的厨房还要小的地方。她不断挣扎是否还要保持这个关系,再劝建生向他爸爸认错。但当建生要求她打扫卫生和做饭的时候,她就完全崩溃,向建生提出分手。
“建生,能不能麻烦你拿那些书给我。”
想着前任女友怎么离开他的家时,建生没有注意卓慧已经爬到梯子上面,正在等他把书传给她,转放在最高的一个层架上面。当卓慧叫他的时候,他突然间转过来,不小心碰到卓慧,卓慧即失去重心跌下来。
“有摔伤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建生赶快扶卓慧起来。
“我知道。”卓慧边说边用手按着她的膝盖。
“你能走吗?我们先到客厅休息一会。”建生想扶卓慧到客厅里面坐。
“没问题,我能自己走。”卓慧从小房间出来,坐到沙发上。
“有没有摔断骨头啊?让我看看。”建生看到卓慧走路时,有点不正常,他既担心又愧疚,情急之下,抓着卓慧的膝盖检查。
“不关你的事,你不用担心。”卓慧慌忙把建生的手拨开,尴尬地回话。想起刚才建生抓着她的腿,之前跌下来时建生又扶自己起来,卓慧的脸也红了。
“我看你走得不顺,你的腿肯定受了伤,我先带你去看医生。”建生也觉得自己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