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秋急急忙忙地来到花草园寻找二皇子,园丁告诉她二皇子正在山上,叫她等待自己去禀报。园丁刚打开大门,就见江葵与迟函姜从园子里出来了。冰秋看到江葵先是一愣,随后便跑过去行了礼。“二皇子,画彩大人。”迟函姜发现她一路跑来,气息有些急促,于是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吗?”冰秋看了一眼江葵。“奴婢来找二皇子是想寻问画彩大人的行踪,没想到误打误撞,在这里正好遇上了画彩大人。”“找我?”江葵听了她的话,走上前一步。冰秋点点头。“皇上刚才派人来宣画彩大人即刻进宫。”江葵感到十分疑惑。“冰秋,来人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冰秋摇摇头。“详细的没说,只让大人您带上救急的药物和工具。”望了望迟函姜。迟函姜心里也疑惑,面上却保持镇定。“去呀,还愣着干嘛?想抗旨吗?”江葵脸色一白,立马跟着冰秋走了。江葵一走,迟函姜的脸色也不好看了,暗想。若是父皇出事了,消息不可能这样密不透风。而且一般的问题,怎会从他这里借人?到底会是谁呢?
江葵准备好东西,坐上早已等在府外的马车。车夫一挥鞭子,马车急速前行,不到一会儿便来到宫门。一路上,马车颠簸,江葵紧紧抱着药箱,里面都是画门提供给君星的秘密配方与药材,十分珍贵难得。下了马车,江葵被前来迎接的太监总管直接带进了皇上的寝宫。在耳室中,皇上,皇后,图丞相,御医以及众多奴婢都守在床边。皇上一见江葵到来,不等她行礼便急忙唤她过去。“画彩君星,你快看看他怎么了?突然就在殿前昏倒。这帮御医只查出是旧伤复发,可该用的药都喂了,还是不见好。”
江葵坐在床边,见床上正躲着一个面无血色的男子。是哪位皇子吗?江葵一边猜测一边查看他的症状。从箱中拿出一瓶药水,江葵转头对皇上说。“皇上,赎臣斗胆,臣要仔细为他检查,还请皇上和所有人先行回避。”皇上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画彩君星,那这里就全全交给你了,不可有任何闪失。”话毕,皇上又劝了图丞相几句,一众人等才退出了房间。
以江葵的初步判断,这个人有中毒的嫌疑。而且这毒源并不是常见的,而是画门中独有的一种剧毒——塞雪美人。被下了毒的人,血液会一点点变成透明的水,失去它的作用。而人就变成了一个水袋显得越来越苍白,可身体却能保持柔软温热很长时间。可是,据自己了解,曾经在大皇子身边有过一个画门的君星,在好多年前就死在刺客刀下了。目前还留在宫中的画门弟子只有自己了,所以……没查到下毒者是谁之前,绝不能让他人知道实情……
江葵掀开被子,退下病人的上衣。想把显毒水擦到他的身上,找毒素入侵的道路。可是,江葵发现,他的胸膛上有一个很严重的疤痕,正好在心脏位置。暗想不妙,因为这种毒最容易在受过伤的肌肉里流通,若在身体里停留久了,此人必会丧命。
药水一经吸收,病人皮肤上就明显地呈现出血管的路径,一目了然。正常的血色是紫青色,而被毒素所侵之处,看起来仿佛消失一般。江葵发现,毒素是由勃颈皮下开始延伸,一直到了胃部。江葵将手伸向他的脖子,将藏在皮肤里的一根小毒针引出。然后再使用带来的空心银针封住每条毒素流到的位置,并放出毒血。然而,处理心脏的部份就非常麻烦了。江葵只得运用特殊办法了。用刀将旧伤痕划开,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条细细的小花蛇,蛇头对准伤口……
当小蛇再游出他的身体时,已变成了黑色。江葵倒了些药水进瓶子,将小蛇浸泡起来。然后,将胸膛上的伤口包扎好,再按血流的顺序逐个拔出病人身上的银针。血脉一通,对方的气色渐渐好转了一些。江葵松了一口气,望向对方的脸,突然感觉此人好面熟。而面前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恍惚地看着江葵。江葵猛然想趣了,他竟然是图云汕。怪不得图丞相也在这里……
担心一会儿,皇上他们进来时发现,江葵拧了毛巾想帮图云汕擦去身上残留的药水。可此时,清醒过来的图云汕猛地坐起来,钳住她的手不让她碰自己。虽然他此时还很虚弱,力气还没有江葵大。可毕竟是病人,江葵不能让他反应太激烈了。于是,轻声安慰道。“你别动,我是在帮你。你瞧,你刚刚大病一场,身上全是汗水,我帮你擦干净会舒服一些!”图云汕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旧伤被包扎着,纱布上还有些血迹。图云汕愤怒地盯着江葵,仿佛要将她吃掉似的。“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要害你,我打开它只是为了撒药进去。你的情况太危险,这是最有效最快速的方法了……真的!”江葵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想让对方放松警惕。
图云汕默默这才放开了她的手,任她帮自己擦拭,可盯着江葵的眼睛却一刻不离。江葵来回拧着毛巾,清洗药水,心里想着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样子十分认真专注。而图云汕见她真的只是为了照顾自己,终于放下心来,疲惫地闭上眼睛休息。
很奇怪,一闭上眼,脑中出现的是这个女人被鹿角绊倒时的画面,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那一瞬间,她本能地向自己伸出手求救。如此柔弱不堪……若不是另外两个人突然出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