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洪锋先受不了一直装傻, 先一步转头：“咳，虽然我不是多腼腆个人, 但你再这样看下去我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许恒轩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赶紧转身走：“哎，那什么, 我先去拿花盆。”
“拖鞋。”洪锋叫住许恒轩, “你手里的拖鞋不是给我拿的吗？”
“啊？哦对对对。”许恒轩走得快, 都快走到阳台了, 这又被叫回来。他把拖鞋放在洪锋对面，“不好意思。”
“没什么。”洪锋把鞋换了, “有废旧的报纸或者大点的塑料袋什么的吗？铺上之后再栽苗, 免得把地弄脏。”
“那些倒没有……纸箱行吗？”
“也行。”
许恒轩去了厨房, 把新到货只吃了三分之一的方便面箱给空出来了, 之后平铺了放到厨房的地砖上——是洪锋建议在这边弄的，说是地砖比较好擦。
洪锋之前来的时候没进厨房，也不知道许恒轩平时总吃方便面, 这一看到箱子都露出来了，笑问了句：“你不会时常吃这东西吧？”
“还好吧。”许恒轩选了个折中的说法，“主要是我爸经常在诊所住，我一个人也懒得弄, 就随便对付一口算了。我对吃的讲究得不算多。”虽说每次路宁来的时候他都会表现出一副特别想吃家常饭菜的样子, 但多数时候其实不是开心有人给他做吃的, 而是开心有朋友可以在一起聊聊天。大概是有点寂寞吧, 他本来是个挺喜欢热闹的人。
“许叔叔是医生？”
“嗯, 中医。”许恒轩笑得蔫坏，“你要不要看看啊？大家都是邻居，我让我爸给你免费看看。”
“有机会的话吧，不过我怎么瞅着你不怀好意呢？”
“嗯哼，我爸看男科的，很厉害的哦。”许恒轩笑说，“你有需要的话就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提前约他在家里专门给你看。”
“开什么玩笑，你看我像需要看男科的样子么？”洪锋挑眉，“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嘿，说笑嘛。种花种花。”许恒轩不太习惯与洪锋对视的感觉，他发现那会让他心跳不稳。于是他哒哒哒跑过去拿来一个小花铲：“你看这个能不能用上？”
“能，你这东西还挺全。”
“我跟路宁要了菜种，种了些青菜。之前去买土的时候顺便把这些都买了。你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用的，我看看我这儿有没有。”
“不用了，这些就挺好。”
洪锋发现许恒轩把花盆都提前洗好了，这收拾屋子收拾得可是够彻底的。于是他把之前给许恒轩拿来的花苗摆好，看哪种花种在哪个盆里合适，最后一一填上青苔和水草之类的东西。
洪锋摆弄兰花的时候总是很专注，而专注做一件事情的男人总是有点迷人。
许恒轩一开始看的是兰花，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变成了默默看着洪锋。
洪锋自然感觉到投注到他身上的视线了，但他和之前一样，还是没有急着发声。直到他把所有的花苗都种进盆里，他才抬头去看许恒轩：“许药师，再看我可要收费了。”
许恒轩一手支着下巴，目光都没转，笑说：“收就收呗，就算倾家荡产，想看的也得看。”
洪锋倒是没想到许恒轩会这么直接，愣了愣，才问：“你喜欢看我？”
许恒轩迟疑了片刻，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洪锋这人长得有点凶，不笑的时候吧，总觉得特别严厉的样子。但是他好像就是很喜欢看。于是他点点头：“嗯。”
这个时候他倒是记得把目光从洪锋身上撕走了。虽然不穿白大褂的许药师脸皮很厚，但是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洪锋倒是没说行与不行，一手端盆兰花站起来：“准备摆哪儿？”
许恒轩也不知道兰花喜欢什么样的生长环境，说：“哪合适摆哪吧。”
洪锋跟许恒轩说了最好是有散射光，没有直光的地方，许恒轩一共想到两处，最后决定摆在自己的书房。这地方平时关着门，肥橙大多数时候不会进来捣乱，而且还可以放在书架上。
这是洪锋第一次进许恒轩的书房，他发现里头的各种药典和中医学相关的书特别多，还有一些散文啊，漫画书之类的，差不多摆了整整一大面的书架。
许恒轩看到洪锋注意着他那些漫画，笑说：“上学的时候喜欢的，没舍得卖，一直留到现在。可惜有的已经都不全了。”
洪锋注意到了：“七龙珠缺两本。”
说到这个许恒轩就有点郁闷：“好像是我念小学的时候吧，我同学借走两本然后给弄丢了。虽然他后来他说要赔我五倍的钱，那也把我肉疼够呛。”
洪锋一听说这个，面上冷不丁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那他赔了吗？”
许恒轩回忆了一下：“赔了啊。但我没要他的钱，让他请我吃酱骨头了。结果要了一盘里头八块的中盘，他自个儿就吃了六块，我才吃俩。”
洪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