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灯光柔和偏暗,欧式的装潢内敛雅致,简单深沉的色调,令人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不甚自在的拘谨。
从房间的摆设及陈列可以看出,它的主人应该是个一丝不苟且有些强迫症的人,桌上的水杯、钥匙、手机等等,每一样物品都摆得方正平整。
猫把哈喇子咽了回去,拍了拍江一一的脑袋:“你个笨笨,快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你的房间吗,你这分明是私闯民宅。”
“……”江一一睁开眼,一张两米宽的大床首先入目,身心有些倦怠的她,真想倒下去滚一滚,“我的天,这又是哪里?不会是离家更远了吧?”
她真想甩自己一巴掌,她觉着自己虽不是特别聪明,但也不至于这么差劲吧,刚才明明想着的只有家里的位置,怎会到了这个地方?还不如原地不动呢。
还好房间里没有人。
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你继续,我眯一会。”它眯眼蜷缩,四平八稳的窝在江一一的肩上,尾巴一摇一摆,貌似在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哥先睡了。
“好吧。”江一一很泄气,正准备凝神冥想时,左侧柜子上的其中一部手机响了,吓得她浑身一颤,肩上的猫却是不受半点影响,安稳得像是粘在她的肩上一样纹丝不动。
紧接着,传来门的开关声,还有男人低沉的两声咳嗽,还有穿拖鞋的走路声……
江一一盯着声音来源处,那里明显是洗手间。
看到一只脚从门里迈出来,她才意识到该找个地方隐匿才对,可这偌大的房间家具太少了,竟没有一处适合容身躲藏的地方!
完蛋,怎么办?!
她退到窗帘处,才想起来自己是隐身状态,对方是看不见自己的,顿时舒了一口长气,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整个人似虚脱了一样没有力气。
一个高个的男人裹着浴巾出来了。
她撇了一眼,便将他光洁的上身一览无余的尽收眼底:厚实的肩甲,迸发着力量的肌肉线条恰到好处,不是过分的强壮让人感到不适。
她心念“非礼勿视”,却是视线挪开又覆上,她当然不是第一次看见男人不穿上衣,去海边溜达一圈这样的场景不要太多,只是眼前人长得太绝色。
男人的脚步很快,边走边用毛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估计是洗澡洗到一半被手机铃声中断了,当他放下搓头的毛巾仰头甩发时,江一一咽了咽口水,暗骂自己是流/氓。
这张脸,简直是颜控的超级福利,一个蹙眉的小小神态,也能令人惊心动魄,禁欲系的清冷气质,虽有拒人千里的高傲,但丝毫不影响纯粹的欣赏。
江一一脸红心跳,是被美/色所迷,亦是觉得没羞没臊而羞愧,她无意识的扯到了窗帘,还好拿起手机的男人没有留意到窗帘古怪的抖动。
“什么事?”传说中的低音炮。
听得江一一冒起了鸡皮疙瘩,窝在她肩上的猫,被她砰砰乱跳的心扰了清静,它睁开眼正想发牢骚,视线正好对着裹着浴巾听电话的男人。
看到那张脸,那样的身材,它瞬间明白了。
果然女人都是视觉系动物,总是容易被那些表面美好的东西蒙蔽双眼,难道她们不知道有句话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
男人高冷的气压令它感到不悦,当然他是否“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它暂时不知,加之某位捕灵人花痴的样子,又让它这个助手觉着尴尬丢脸。
罢了,谁让它是助手呢,且这花痴怕是一会更加难以静心,搞不好一会又跑偏到别处,再遇上这样的“美/色“,它觉得今晚的宵夜肯定是要落空了,只能下回再找机会让她实践了。
猫想着,却没来得及动手。
裹着浴巾的男人,声色俱厉:“关于这件事情,我是不会退让一步的,他要闹,就让他去闹,交给徐律师处理就好,他再找你,就将我原话一字不漏的转告他,没必要跟他浪费时间。”
他在讲电话同时走向落地窗,他是想把那拉开了一道巴掌大缝隙的窗帘拉上,即便窗外只有无尽的夜色,他也不愿让月光看到他隐私的样子。
猫就是被他这一举动,中断了打道回府的仪式。
而江一一虽然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却因刚才的一时迷魂,在躲向别处之时慢了一步,被他突然被变换的手势,不偏不倚的一掌捞在脸上。
“……”江一一僵如雕塑,动不敢动,本欲偏头躲开的,此刻却是歪着脑袋木然,瞪着惊慌的眸子不知如何是好。
而男人的震惊远甚与她,当他的掌心包裹到一撮温软时,他已惊得收回了手,在看到凭空出现的女孩,下意识的危机感让他后退了两步,有些狼狈。
一定是幻觉,他看着女孩,不认为这是真实的视觉。
江一一看到眼前人眼中的自己,她脱口而出:“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蹙眉,怎地竟也幻听了?自己的身体一向很好啊,最近发生的事情虽令人不快,但还不至于让他苦恼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