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丽妃, 便不能再像做答应时那般懒怠,日日都要去慈安宫向太后请安, 要和其他嫔妃交际应酬,还要伺候如狼似虎的皇帝陛下, 她可太忙了。
好在她和静贵妃是邻居,可以抽空去串串门, 刷刷存在感。不过静贵妃看起来不大好,终日闷闷不乐的,而且静贵妃对她一直礼貌疏离,对她发出的好友申请视而不见。
珞珈却并不在意, 隔两天就要去一趟紫凝宫联络感情。
因她来得勤, 静贵妃便免了通传,只要她来就直接让她进去。
这日, 歇过午觉,珞珈梳妆打扮,准备去紫凝宫。
绣心一边为她梳头一边道:“恕奴婢愚钝, 有个问题百思不解。”
珞珈问:“什么问题?”
绣心道:“纵使奴婢眼拙也看得出, 静贵妃根本无心和主子交好。主子如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后宫之中无人能与主子相提并论, 主子为何还要对静贵妃如此殷勤?”
珞珈自然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她的理由却不能说给别人听,只好随口扯谎:“我虽受宠, 但本家只是平民小户, 然静贵妃的父亲却是当朝左相, 哥哥是禁军统领,我与她相交,日后若是失宠,或许还能有所依凭也未可知。”
绣心道:“恕奴婢斗胆,娘娘若想有所依凭,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圣宠正隆,怀上皇嗣,母凭子贵,或许还能一举登上后位呢。”
她只不过随口一说,这丫头倒真是设身处地为她着想。
但是,她是绝对不会给苏暮然生孩子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生在皇室,便上了枷锁,入了牢笼,一生不得安宁。
所以,从第一次侍寝那天起,她就在偷偷避孕,服用凉药的同时,还用麝香填充肚脐,双管齐下。
但这件事只有秋殊知道。
珞珈笑了笑:“孕育皇嗣非人力所能强求,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梳妆完毕,珞珈带着秋殊去紫凝宫。
无需通传,直接入内,走进前厅,却见赵啸霖也在。
赵啸霖急忙起身:“参见丽妃娘娘。”
“赵统领不必多礼,快平身。”珞珈则向赵清蕖行礼,“参见静贵妃。”
赵清蕖让她起身,珞珈道:“娘娘正和赵统领叙话,臣妾就不多打扰了,臣妾告退。”
赵啸霖忙道:“臣正要离开,娘娘请留步。”
说完,赵啸霖果真告退,留珞珈和赵清蕖说话。
珞珈道:“娘娘和赵统领真是兄妹情深,赵统领隔三差五就来看望娘娘,实在教人羡慕。”
赵清蕖勉强一笑,并不接茬,淡淡道:“你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珞珈道:“皇上昨日赏了臣妾一匹缠枝云锦,颜色和样式都极漂亮,非常适合娘娘,臣妾便送了来。”
秋殊将手里的云锦交给赵清蕖的侍女,赵清蕖扫了一眼,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甚至有些不耐烦,她看向珞珈,缓缓道:“丽妃每次来都带着厚礼,本宫实在不能再收,既是皇上赏的,你便该自己留着才是。怀玉,把云锦还给丽妃。”
怀玉应是,将云锦还给秋殊。
赵清蕖紧接着又说:“本宫近来身体不适,丽妃暂时不必来紫凝宫问候了,还是多去别的妃嫔宫里走动走动吧。”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老娘不想跟你玩,你爱找谁找谁去。
珞珈感觉不太对劲。
赵清蕖之前虽然待她不冷不热,却也不似今日这般,厌烦几乎已经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绝对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跟她有关。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珞珈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只得站起来说:“既如此,臣妾便恭祝娘娘早日康复,神清气爽,臣妾告退。”
出了紫凝宫,秋殊道:“静贵妃今日似乎不大高兴。”
珞珈道:“你觉得她的不高兴是因我而起,抑或只是拿我撒气而已?”
秋殊想了想,道:“主子刚进去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不太好,想来是和赵统领有关。”
珞珈笑道:“你观察得倒仔细。”
秋殊问:“那主子以后还去紫凝宫吗?”
珞珈道:“暂时先不去了吧。”
回到芷兰宫,珞珈道:“不必在跟前伺候了,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秋殊和绣心应是,一起退了出去。
珞珈坐在桌前叹气。
她有点忧愁。
这个赵清蕖简直油盐不进,想让她通过好友验证真是太难了,珞珈还巴望着通过她勾搭上赵啸霖呢,如今看来暂时是没戏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一扭头,猛地看见赵啸霖正站在她身后,珞珈吓了一大跳,赵啸霖在她叫出声之前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赵啸霖压低声音说,“否则我杀了你。”
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