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他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能模糊则模糊。
这是皇帝的态度,初四开朝先议一位亲王的涉外风流韵事,这好吗?
皇帝也是有些讲究的人,昨日让晋王留下来说服崔颖时,他还特意叮嘱李治,有话好好说,别惹到永宁坊事实上的女主人不悦——崔颖今日不允,明日还可接着再细磨,但大过年的要图个吉利。
但看起来有些人不想让人省心。
表面上,这些人关心的都是波斯使馆的事,但内心里恐怕还是对十州人事变动有不满了。
没有人敢直接提出来,便拿着江安王这件事大做文章。
李治发现今日的局面有些见乱,而且也不怎么成体统。
三位亲王、一位御史大夫、一位延州刺史、一位鸿胪卿、一位黄门侍郎、一位太府少卿,还有个江安王妃、一个高阳公主,都牵扯到这件涉及到波斯使馆的事情里来。
皇帝道,“蒋王、蜀王,你们说得这样知情的样子,难道两位也在场?”
李恽回道,“回禀皇兄,臣弟倒是没在场,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李愔道,“嗯嗯,沸沸扬扬。”
皇帝冷笑道,“沸沸扬扬!但蜀王你是从何处听得的?”
李愔有些吱唔,如不拿个准确的地点来应对,就成了自己不嫌事乱,王兄李恪已经示意他别再多话了,李愔只得回道,“陛陛下,臣弟是在归林居与人小聚,偶然听说的。”
褚遂良一惊,归林居那是自己一位亲戚所开,一但牵连进来,那座酒馆岂不成了捕风捉影、散布流言的场所!
他已经看出来,皇帝有些不悦了。本来今日开朝,是端着架子议各州大事的,怎么拐了拐的,拐到斗殴的事情上来。
长孙冲的脸色有些不好,褚遂良和韩瑗也不说话。
藏玉酒楼、归林居,里面都有长孙冲的影子,赵国公一定不想再往下深扒了,因为离着李恪的事越来越远。
“哼!涉外之事,即然传扬得连两位亲王都知道了,那么朕哪能不严肃过问?来人,给朕传波斯使馆的当事人。”
赵国公起身奏道,“陛下,微臣看大过年的,此事宜大事化小,但波斯使馆到底有没有委屈?微臣看最宜抚慰一下,也就罢了!”
皇帝道,“还是赵国公之言有理,朕正是这么想的。”
不一会儿,波斯副使波充、波充夫人都到了。
皇帝在下边一看,这个波充真没什么可说的,就那个小身量,也难怪被江安王摁着暴打。
反而是这位波充夫人真是可圈可点!罗琐叶子娜金发、耸鼻、深目、长睫毛,头上搭了条绿巾,二十来岁,不甚白,但下颌和胸前、屁股圆的让人想入非非——李元祥你抓得可真准!
众人屏息,等着看皇帝如何给这件烂事了帐。
但皇帝在龙书案后微微探着身子,两手拄着案子、嘴角微微地勾起来,直着眼睛只是瞅着波充夫人,半晌都没说话。
难道此事让陛下犯了难?
但这可是陛下今日早朝以来,第一次露出笑模样,仿佛这件涉及了邦际间的纠纷,也未显出怎么难以处置。
赵国公提醒道,“陛下……呃呃……陛下,陛下,波斯的波充到了!”
皇帝这才晃了晃脑袋,正色对波充道,“我大唐喜迎新年,朕又赐酺,普城同庆的日子,却让你闹出这般的风波来,你可知哪里做得不对?”
所有人都是一愣!人家波充是来诉委屈的,怎么陛下一句话未问,便是波充的不对了?
就在波充的惊愕中,众人听皇帝一字一顿地说道,“事发当日,朕的爱女——永宁公主,在家令陪同下亦在听书,延州刺史高审行与高阳公主、驸马房少卿亦在场。在这样一个其乐融融、人不论贵贱地无分内外,都在一意听杨老汉精彩故事的时候,你不但不压事反倒还惹事,真是有些不妥了!”
房遗爱就是一愣,陛下怎么什么都知道!
皇帝说,“要知道,一位副使职责便是广结人缘,众人坐在一起做什么?交个朋友嘛!书这样精彩,听书者彼此议论几句,却让你搞这么大发。”
赵国公也是一惊,皇帝说的明明白白,好像他就在场一样。
波充红着脸,听着大唐皇帝的数落,来之前想好的告状之辞,此时居然一句都用不上。
倒是他的夫人回禀道,“陛下你说的对极了,当时我看人家高阳公主和那位高刺史也凑在一起议论这场书。但你看看人家房少卿就没有事,这就看出死波充和房少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只求陛下饶过他吧。”
皇帝道,“列位看一看,还得说人家罗琐叶子娜!波充你当时即便想拉她离开,总得讲些礼节吧?哪能一句话不说,上前气冲冲地拉人便走?以为我大唐的江安王爷是好惹的?王爷可不是气你拉走了人,而是气愤你不懂得尊重夫人!”
波充生气也不敢顶撞大唐皇帝,看来连皇帝也拉偏架,那还耿耿于怀个什么劲头!
哪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