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郭的此时只有一个跟班,被人一边两个人捉了膀子,他惊讶地问道,“这位大人……你问的是谁?只有我们主仆两个人啊。”
房遗爱嘿嘿冷笑,“两个人,两个人能打趴下我十多个人?擒贼先擒王,拿了你便跑不了那些,给我带回长安县细审!”
……
永宁坊公主府,随郭孝恪出行的一个便衣护卫,带了六人六马匆匆回府。
刚才郭孝恪让他领着这些人拐了小巷子,并告诉护卫,如果他午时不回,护卫便回禀永宁公主,让公主亲去一趟大明宫,告诉陛下说他在长安县。
事急之下,护牧队不能违命,但此时却有些促急,“郭大人身边只留了一人,万一有事就没有帮手。”
护卫说,“几位莫担心,在下猜郭大人不想牵连过多,更不想闹大了事态,不然当时便亮了我们的身份,我这便去回禀永宁公主。”
公主家令——高白,菊儿雪莲迎出来,西州这些人他们都认得,菊儿雪莲拉住陈九媳妇的手问长问短,打听牧场村的事。
菊儿说,“今日街上热闹,公主和高舍鸡带着好几个人上街玩耍了,偏偏不在!我们到哪里找她?”
雪莲说,“那只好去回禀崔夫人了。”
……
班文志熟悉长安县治内的亲王和高官府第,万年县丞姚丛利也不含糊,他刚从县衙里出来,一眼认出了大门外一般人都不认得的郭孝恪。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人已被长安县一阵风似地揪走了。
县令许敬宗,亲自带着捕役和巡役们巡街、走赐酺之日必走的程序。
此时县衙内只有个姚县丞,他一看外头来了两位亲王、一位房驸马,还有长安县役十几个,便不露头,底下人想出头问问,也让他示意莫动。
外头没这些大人物,姚县丞也不露头,就让长安县将郭孝恪抓走好了。
姚丛利祈祷郭孝恪到了长安县衙,装装大瓣蒜、梗一梗脖子,再挨顿狠打,那许敬宗大过年的便有事可做了。
姚丛利知道郭孝恪在金徽皇帝眼里的位置,再保佑长安县不认得郭孝恪,事实看包括两位亲王,这些人也确实不认得他,不然不会是这个态度。
姚丛利猜不透郭孝恪怎么惹到了长安县,但这可真是太妙了,许敬宗顶了姚丛利的县令之位,正该他有此一劫!
姚丛利四平八稳踱回衙中,泡上一壶茶水,坐着细品。
好好想一想吧,许敬宗的辖地内,让长安县从眼皮子底下将人掠走,就让许敬宗再挨顿揍才好。
……
郭孝恪和手下那个便衣护卫,此时被一大群人推推搡搡,骂骂咧咧,一路去往长安县。
蒙着绿头巾的高阳公主府跟班说,“驸马你料事如神!我们果然路见不平,勇搏贼偷二人,这不也是押去……”
房遗爱一瞪眼,他不再说了。
永宁坊,高白对崔夫人说,“崔夫人,我带人去长安县要人!总不能让郭大人吃了暗亏。”
崔颖虽然担心,却也不能莽撞,“不可,孝恪既然作了这样的安排,一定不想露了永宁坊底细,你若去了倒是能救他出来,但不正拧了他的意思!”
大着肚子的崔夫人此时已不便上街,更去不了大明宫。而再换了别人,没有帝诏或皇后的懿旨,谁都不敢接近丹凤门,连高白都不行。
公主府内跑出好几拨人,到城内寻永宁公主,务要在午前寻到她。
……
长安县衙,今日的阵仗不同以往。
金徽二年第二个酺日,搅闹休祥坊书场的主犯到案,虽有多人漏网,可那都是虾米!
此案又涉及到了蒋王殿下、蜀王殿下和驸马都尉房遗爱,三人都到县里来旁听,这种情况,一般来说班县令知道怎么做。
班县令威严地说,“郭大……”
郭孝恪连忙应道,“诶诶,我在这里。”
房遗爱在旁边有座位,此时吼道,“姓郭的,你敢占班县令便宜,事到此时还不老实,你找打是不是!”
郭孝恪委屈地说,“房都尉哪有此事,县令叫我我敢不应?”
蒋王李恽说,“快招你的同伙,今日本王的脾气还是不错的,只是你们将房府二公子打得有点惨了!不知道他是高阳公主的人?”
房遗爱叫,“说!他们在哪里。你好好说出来,我可以让你免吃些苦头,不然,哼哼!便让你尝一尝房二爷的厉害!”
郭孝恪说,“回殿下,回驸马,他们只是我在故地的一些同乡,只是认得,但此时连名字都记不起了……但殿下只须容我想一想,兴许能想起来。”
便衣护卫此时再看郭孝恪,态度那是真好,有一问必有一答,神情也恭敬,那他就更老实,一副犯了事的模样。
休祥坊说书的杨氏父女早已带过来了,案情极其简单,人证、物证俱在,只是一干从犯脱网。
但这已不是什么大事,誊好了证辞供辞,“郭大”和杨氏父女个自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