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站到下边,显出稍稍的局促。阁老甚是怜爱地问她们道,“怎么回来得这样快?”太子暗说,回来的已经不早了。听阁老道,“都来见过太子殿下。”
那些人纷纷对了太子万福,而高峪在外头拴好了马也匆匆进来,他拿不准清心庵之事怎么对祖父说。进来后却听着她们正在告诉此事。
丽容说,“我们到清心庵许愿,碰到了倭奴国的使者正在欺负庵内的道姑……”
李婉清说,“道姑吓得脸都变色了……”
崔嫣道,“我和二哥上前拉解,不想二哥被那倭奴国武官打破了鼻子,流血不止。”阁老一听就看了看高峪,果见鼻角还有未干的血迹,他问,“他们没有为难你们这些女子吧?”
思晴、樊莺不敢说话,谢金莲道,“祖父大人,是他们太过分,要拉道姑去他们驿馆解释,不然就要柳姐姐胸前的黑珍珠项链才会罢手。”
阁老怒道,“那是陛下所赐之物,也太是胆大无边了!要是我在当场,不狠狠斥责他们一番、让他们知难而退绝对不会罢休!”
太子也说,“小小倭奴国,怎么会这样放肆!难怪父皇都不大爱理他们,此次使者也未接见,只是叫鸿胪寺派个传语者陪他们走走长安、看看景色、就打发他们回去。”
阁老道,“看来此海中小国,每天沐浴地动、海潮,心态已经不大端正,只信强力而不知节礼,正该是以强制强、方能让他们收敛一些!”
太子不住点头道,“阁老所言极是!我自会去与父皇建议,更不必给他们好脸色。”又说,“敢对阁老家人不敬,以为回了驿馆便万事大吉,哪有那么好过!我这就叫人,去驿馆中严厉斥责他们,再赶出长安去!”
思晴一听放了心,“殿下,不必了,我已然狠狠教训了那三人,打得他们口鼻喷血了。”阁老和太子很惊讶,指着她问道,“难道就是你?”谁都不信,一个女子会教训了三个壮汉。
樊莺道,“当然还有我了……”
太子从她一进来,就留意到樊莺头上的红缨。心说她未出阁,当然就不是别驾夫人。但此女真是……真是……真真是……他很有趣味地看着她问道,“那么,你是如何教训他们的?”
樊莺道,“我一时没有忍住,卸掉武官一条右臂,又被传语者扛了回去的。”樊莺不知这件事会是什么后果,但她听太子和阁老二人说了半天,都是什么斥责之类,是不是自已做得有些过分了。
太子叫道,“好极了!岂止一条右臂,依我看,正该卸他两条!”
阁老一听她们动手打了倭奴国使者,先看太子脸色。再听说伤了人,再去看。哪知太子十分赞成,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那么他就放心了。本来也不忍心责怪她们,此时便对她们道,“太子支持,当然不算事,你们快去后宅休息去吧。”
柳玉如道,“祖父大人,还有一件大事,孙媳不能隐瞒。”
阁老心道,还有比卸人胳膊还大的事?忙问何故。柳玉如道,“那些倭奴是该打,但鸿胪寺传语者在倭奴面前腰也挺不起,眼看道姑被纠缠、还在替使者说话,并对我们多有恐吓。”
太子问,“你们也教训了传语者?”
柳玉如道,“我们没有动手,毕竟是大唐官员,但是那些仙长们不忿,用花锄把他痛打了一顿……我们只是给她们向太子殿下求个情……”
太子说,打得好,不算事。
这些人这才放了心。纷纷谢过太子,往后宅去了。
太子临走时,对阁老说道,“真看不出,阁老的府中,竟然有如此身手和人品同样出类拔萃的女子……只是不知那位头戴红缨的,是什么人,像是未出阁呀!”
阁老暗道,你还是快快死了这份心的好!他笑着回道,“哈哈,殿下看差了,卸倭奴武官胳膊的那位,正是小孙高峻的三夫人。她脾气稍微有些不好,动不动便打我家别驾一顿,把他揍得鼻青脸肿、还不敢吱声。哎――已被管得死死的了,不然早疯到倭奴国去了!”
又道,“她那只是喜欢红色饰物,连项链也一定要红色的。”太子一听,虽然心有不甘、还有些不信,但是吓得一吐舌头。但凡有些身份的人,要是鼻青脸肿的如何见人,难怪这次高别驾没露面。
太子又闲聊几句,起身告辞。
……
接连有两件事情,让高峻大为光火。一件事是白杨牧场的牧监陆尚楼大人,派个牧子来向高总牧监报告,说有浮图城的马群足足几百匹,也跑到了白杨河流域来凑热闹。这就让高峻感到有些奇怪了,难道浮图城也开牧场了?
再一件,鲁小余派了一位护牧队员,跑到新村向高大人报告说,苏氏那里来了求亲的了。这可是火燎眉毛的大事,是谁这么有眼利见儿看上了太子妃?高峻听了,脚不沾地往旧村跑来。
太子妃苏氏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与菊儿起来了,两人都到了蚕事房,先是与牧场村新、旧两村的女子们一起,去桑林里摘了新鲜的桑叶回来。
牧场村所处地方恰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