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扭身向后,长枪丛丛,刀影霍霍。而思晴的马也冲到了,一对弯刀左劈右砍,也是毫不手软。
“不好啦,他们来了帮手!”部分人心头惊骇,不知道此时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马,就想着快点斩了来人。斩不了来人也要拼了命地冲出去。
郭都督大喜,提刀大步跨出帐外冲手下人叫道,“还等什么,随我出去砍杀!”
手下二百卫队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刚才的一阵抵挡中并无大的伤亡。众人此时看到有人相助,群情振奋,打开了木栅挥舞着刀枪冲了出来。
场上的形势只因了高峻与思晴二人的突然出现马上有了逆转,正如薛仁贵所说的一点不差,一则天不大亮敌我不明,一则已方有人喊逃。这不到一千人就像豹子撵在身后的麋鹿,有的连家伙都不想要了,如一股激浪般夺路而走。
高峻驱马见到郭大人,见他无碍。说道。“郭叔叔,我们不能给他们留喘息的机会,宜速追赶。”说罢又对思晴道,“你只需保护好郭叔叔便可,别的交给我。切记!”
高峻说罢拍马紧追下去。郭孝恪分出三十人护身,剩下的全都驱了来助高峻。思晴听了高大人的话,持刀一步不离地随了郭大人,跟在这些人的身后。
有这些逃兵领路,高峻等人很快见到了想了无数次的焉耆古城。只不过此刻的城头已然高卷了大唐的旗号。郭待诏站于城头,他不能离了城中,刚刚派出八百人出城去助父亲,就看到城下不远处有一群溃兵来到,后边只追着百十来人,为首的红马之上正是柳中牧的高大人。
两处人马虽都不多。但敌气已夺,再也无心恋战,除少数几个马快的逃走之外,其余大部尽都扔了兵器求活。
郭都督到后,进城安抚城中百姓、捉拿不轨、张贴告示、并将焉耆旧君看管起来,写了奏章,派人送去长安请示如何处置、禀报战事,少不了一痛忙活。
等一切都分派妥当,才有功夫找高峻说话。郭孝恪拍了高峻的肩头道,“贤侄多亏了你及时赶到。不然这仗就夹缠不清了。”
高峻说了与思晴二人到西州的经过,又对郭叔叔道,“既然已去叫了援兵,怎么我和思晴在西州一后晌带大半夜。都不见一兵一马调动?”
郭都督闻言一愣,心中转了个个。这个别驾王达近期里确是大不正常,也是自已大意,出兵前没有好好地安排。高峻又低声道,“郭叔叔,你有所不知。王别驾与他兄弟插手到牧场村的改造中来,已经深陷不出了!”
郭都督想了一下说,“你不必多虑,我若不是军务缠身,早就腾出手来整治交河牧了。王达这样因私废义,我岂能容他,难道他不知我郭孝恪是为大唐起兵么?”
又笑着对高峻道,“你带来的这位小朋友也是功力不俗,抵得上我手下一名上等的偏将!怎么也不早和我说这样好事?”
高峻这才想起了把思晴引见给郭叔叔。得知思晴竟然是颉利部思摩的亲妹妹,郭孝恪大喜道,“这正是不打不相识啊,如此我们西州与北边大漠也算是结了亲,这倒让伊州的压力小了不少啊。”
郭等诏也进来与高峻两人相见,对他二人的表现大为认可,高峻说,“大哥你可不能光弄些虚情,谁家农忙时出来打工,不都要些工钱?”
郭等诏不等回答,郭都督就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是让这些战马给勾引来的。待诏,你去清点一下,此役我们有多少马可以送人。”
郭待诏回道,“父亲,已经清点完了,净得像些样子的战马八百六十匹。”
高峻嘬了嘴道,“不多嘿,一个堂堂的焉耆国,只有这么一点儿?我不信,别不是郭大哥你打了埋伏。”
郭家父子还未说话,倒把思晴逗乐了,“高大人,你怎么不知道满足,你就挥了几下刀罢了,在我们颉利,八百六十匹战马,怎么不得个头领做做。”
郭孝恪道,“贤侄你如今也是游击将军了,不要老是想着马匹,为叔看你很有些打仗的天资,也许说不好哪天,就把你拉到我的大帐里来了,你要有个准备。”
高峻道,“郭叔叔,要说起打仗,我却比一人差得太远,你若是给我凑个整数,我就把他引见给你。”玩笑过后,高峻即把自己的结拜大哥薛礼薛仁贵自露面以来的表现说与郭都督听。郭孝恪道,“真有这样的将才,我必收拢,等他再来你一定为我引荐。”
焉耆城离西州五百里,位于天山南面支脉最东南的山坡之上,依着险峻的山势而建,确是易守难攻之地。郭都督运筹了多半个月,如今一鼓而下此城,当然心情大好,一口答应了高峻的要求,再在四处搜罗了一百四十匹马,给他凑了个一千的整数。
随后叔侄二人摆下酒宴,也不等郭待诏带人去城中四处检查巡视,径自举杯,思晴在旁边相陪。二人说了不少的话,高峻道,“王允达把交河牧五百匹马搞没了,不知郭叔叔你想怎么处置此事?”
郭孝恪道,“没有规矩哪来的方圆,是他自己不行,怎么处置都怪不得别人。”说罢,把自己的大概想法对高峻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