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兵卫看着被诱骗出城的一揆众,自然是不动神色地轻笑了一下。这时佐兵卫忽听身旁的铃木重工叹了口气,于是扭头低声问道:“今日主公平定长岛城,五郎兵卫为何叹息?”
言毕佐兵卫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伏羽明次郎。伏羽明次郎用独眼和佐兵卫对视之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铃木重工在佐兵卫言毕片刻,便低声对着佐兵卫说道:“主公,若非那被一揆斩首之人,只怕城中一揆众早已成为了信长殿下的刀下亡魂,谁料他们都已经抵抗了一月之久,竟然被信长殿下略施小计便瓦解掉了。”
佐兵卫闻言笑了笑说道:“主公暗中的计谋可没少,至于最后一计大获成功,不过是之前主公所有计谋累积出来的结果罢了,在食物短缺和精神萎靡的情况下,在坚定的信仰也不易经受住考验。”
铃木重工听后看了看佐兵卫,然后低声说道:“主公,还望主公可以引以为戒!”
佐兵卫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然后对铃木重工说道:“忍者组和新选组也要担当起一部分督战督查的责任了!”
随后织田信长用一把火处理了被屠戮的一揆众,在整顿了一日后,留下一队百余人的常备守卫长岛城,并派出手下一千民夫残余长岛城的修复。
佐兵卫也终于完成了此次军役,在得到织田信长赏赐的金银和几副武具后,带着手下军势返回了若狭国内。
在回到若狭之后,佐兵卫又得知了在织田信长围攻长岛地区时,加贺的一向一揆众向越前的织田朝仓联军发动了全面的攻势,石山本愿寺周围的势力也不甚安稳,对织田家的西境发动了数次袭击,二者意图西方和北方的攻势来牵制织田信长,不料却更加坚定了织田信长剪灭长岛一揆的决心。
最终织田信长剪灭了盘踞在长岛周围的一揆众,越前和河内也并未被一向一揆占得太多便宜。
就在佐兵卫回师若狭后的第五天,令佐兵卫心心念念的赠送自己茶叶的明国海商终于又来了。在右一助率先接触之后,佐兵卫带着手下的铁炮侍队与叫作李德孝的明国海商会上了面。
佐兵卫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一个叫作李德孝的大海寇,随即出言问道:“不知阁下是我大明何处人氏?”
李德孝听了佐兵卫的话后,抱拳高声道:“在下是南直隶苏州府人氏,家门乃是耕读之家,只是在下无文运在身,连院试都未能通过,加之时值倭寇扰境,在下随也拉起一帮兄弟出海谋生,后汪直大人被诱杀,毛海峰其人目光短浅弑杀,在下便带着手下的三艘海沧船另谋出路。”
佐兵卫听了李德孝的话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李德孝怎么不忌讳交浅而言深之说,这么一股脑儿将自己的来历说出来,就不怕佐兵卫另起心思。
李德孝看出了佐兵卫眼中的疑惑,随即对着佐兵卫拱手说道:“大人勿忧,在下既然欲取信于大人,自然要将自己的来历说清楚!”
佐兵卫听后哈哈大笑,几句话将其掩过后,便将目光扫向了其身后扛着两把打刀的水手(?)嗯,就暂且当做是水手吧。那水手见状也不躲避佐兵卫的目光,而是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展示了一番自己的腱子肉,随即又扫视了一番身材健硕的佐兵卫。
一旁的右一助见状有些恼怒,主辱臣死之情“蹭蹭”地就占领了脑瓜。当即便要拔刀和那水手决斗,佐兵卫起身按住右一助的刀柄,对着也起身的李德孝说道:“是我义弟鲁莽了,还望李头领莫怪!”
李德孝闻言也拱手说道:“是我这老兄弟冒犯了大人,在下在这给大人赔个不是!”
佐兵卫和李德孝客套一番后,再次坐了下来,佐兵卫也饮了一口茶水,笑着对李德孝问道:“不知李头领近来做些什么过活?”
李德孝听了佐兵卫话后,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我大明新帝隐隐有收缩海禁之势,在下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了!”
佐兵卫听后没有说话,自顾自倒了一杯茶,然后将满是茶水的茶杯拿起,顺带着将盘腿而坐的身子倾前猛倾,玩味的目光落在李德孝脸上。李德孝被佐兵卫有些邪魅的举动弄得有些不适,其身后的水手也在瞬间爆发出了肃杀的气势。
在盯了两鬓已有白发的李德孝数息之后,佐兵卫大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水饮尽,对面色有些不善的李德孝说道:“李头领莫以为我在蛮夷之地日久而失礼大明礼数,只是李头领!便是先帝开海之时,可曾允许海商和倭国通商?”
随即佐兵卫将身子坐正然后面色凝重地说道:“先帝开海之时,亦昭告天下,凡与倭国通商之人皆以通倭论处,即使大明收缩了海禁,你的日子不还是一样?李头领应是先于苏禄国(古菲律宾)上的弗朗机人通商,然后再从弗朗机人手中买下泰西之物,北上倭国再与倭国豪商和大名交易!倭国正值乱世,李头领的泰西火器怎会不易出售?何来日子难过一说?”
李德孝听了佐兵卫的话后,神色顿时有些尴尬,身后的双刀水手也没了先前的气势。
在短暂的尴尬后,李德孝还是抱拳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