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说的这句话其实有点扯,这也完全是靠他脑补出来的。
花木兰碍于身份?
李将军开始可是让人私下接触花木兰的,结果被揍了个半死。
这根本就是不情不愿。
不过事实是怎么样没人在乎,他这个做少尉的,只要说的话让将军顺耳就可以了。
李将军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
他乃堂堂镇国将军,无数人为了进他的军营打破脑袋,怎么会有人那么给脸不要脸,拨了他的面子?
李将军从少尉那里找到了理由,立马觉得自己气也顺了,能够多吃两碗饭。
军需官在旁边看着,安静地没有作声。
他看到的东西,和少尉的正好相反。
军需官眼中的花木兰,可是对阮萌嘘寒问暖,那个在乎一点不作假,就和老母鸡护犊子似的。
这样的人想叛变?
基本不可能。
当然,军需官这些话是不会说的,他从基层官员爬上来,靠的可不就是明察秋毫,嘴上抹蜜,讨好上司?
李将军喜欢听什么,他就听什么。
“将军,拓跋将军那群土包子刚进了军营,就被咱们的伙食震撼地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那将军,自知不如咱们的将士,连水都端不稳,还要侍卫去帮他端水。”
这扭曲事实就扭曲的很可以啊。
阮萌的水确实没端稳,但是那是被花木兰调|戏的,这么扭曲一下事实,倒成了阮萌羞愤地不敢见人。
这话,李将军听着舒服,在旁边身穿华服的人,听着更舒服。
身着华贵长袍的男子端起茶,捻起盖子,轻轻吹了吹,然后饮了一口茶,再将茶放下。
他的动作做的雍容华贵,隐隐间有一股大气。
每次看二皇子饮茶,都赏心悦目,而且会被他动作中的大气折服。
不过一直很敬畏二皇子的军需官,这次却低下了头。
他突然发现,他一直敬佩的二皇子,喝起茶的姿态虽然雍容,却有种难以摆脱的世俗劲儿。
功利心体现在他喝茶的动作上,瞬间少了两分美感。
二皇子饮茶,不如三皇子饮水来的淡然潇洒……
军需官脑海中刚闪过这丝念头,就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身冷汗,赶忙将头低的更低。
二皇子拓跋拓跋远坐在主座,俯视着他座位之下的人们,扬起头,满意自己的高高在上。
李将军还想再说几句,拓跋远轻了轻嗓子,李将军就不再多语,听二皇子说。
拓跋远的手轻轻敲着椅背——
这是皇帝还健康时最喜爱的动作。
他连语气都和皇帝很像,声音低沉缓慢,不怒自威。
“皇弟还年轻,在军营中呆了那么久,也受苦了,今夜便让他留下来。”
“他今日既然来了李将军的军营,那么我们自当让他感受一下……真正的将军,该是怎么样的。”
“不然,我那年少的皇弟,怕是因为不知怎么当个将军,正日日惶恐。”
拓跋远一副好哥哥的语气,末了,还加了一句。
“当初选将军时,我和父皇说皇弟还年轻,可是皇弟年少轻狂,非要来。他还年轻,受受磨练是好的,不然,怕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说完,拓跋远再次喝了口茶,眼中闪动着恶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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