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号人,全在那院子里双手抱头蹲着,周围都是端着枪的武警在外围守着。
秦所渡着步子过来对康哥几个人说,“规矩你们自己知道的。”康哥笑着说,“报告秦所!请您放心,我们会尽快完成任务!”
说完这话,康哥塞给了严武一个剃头推子,悄悄给严武吩咐道,“你只管推,什么话都不要说,不要和这些人接触,遇到想和你拉关系的,直接交给警察或者武警!我会在一边留意的,就这样,开始工作了。”
你大爷的,严武望着这地上的一堆人,没一个像是犯罪分子呀,好多人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混社会的呀,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呢?先管不了这么多,严武挨个按着脑壳开始剃头发,那个刚分来204监舍的老头拿着一条扫把跟着严武,在地上扫头发,而康哥则带着几个人去其他地方领物资去了。
严武给这些在地上蹲着的娃子剃头过程中发现很多人身上都发臭了,有的头发里还有了虱子,那种奇怪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剃得严武心中一阵恶心。严武心中埋怨,就说康哥没这么好心,怎么就把这个轻松的差事留给了自己了呢,原来恶心的事在这里。
不过严武脑子里虽然在埋怨,但是也没管那么多,一个劲的快速挥舞着推子剃头,将这些待分的犯人变成一个个光头。
这时不少人都开口喊痛,推子扯到头发了!旁边警察恶狠狠的说,“痛你妈逼,给老子闭嘴!”严武觉得有些难堪,也看着地上这些人不像是恶人,于是就放慢了手上的速度。可是,在一旁监督的警察开始不干了,指着严武的鼻子就骂,“你!正在剃脑壳那个,你磨磨叽叽个锤子!赶紧几哈弄完,老子事情还多得很!没得多嘞在这根儿跟你浪费!”被警察点名了,严武也没办法,只好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忙活了好一阵,这才将三十几个脑袋忙完。
这个时候,康哥他们几人领着一堆号服和箱子回来了。康哥丢给严武一只箱子,说,“斯文,我给你选了一个最好的最干净的箱子,你自己拿回去装你的东西,不要拿给别人用。”严武心里有些感激康哥这个时候还记得自己,连忙接过箱子开始带着这些新来的家伙,按照名单上的编号将院子里的三十多号人,各自分配到对应的监舍门前蹲下。
有个小家伙,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看他的样子最多只有十八九岁。这恐惧的眼神,你妈可不是犯罪分子该有的眼神呀。那小家伙几次想跟严武说话,都被严武用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我靠,哥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呀,敢跟你说话,哥们就不要混了。严武相信这个小家伙进了监舍,估计新人要捱的三关是跑不掉了,等待他的只能是一辈子记忆犹新的噩梦的开始........
弄完了事儿,几个人又回到204监舍。严武开口问康哥,说,“这些是些什么人啊?身上那么臭,还挺统一的,难得凑到一起!”
康哥不屑地说道,这绝逼是个传销团伙,不然哪里能够一下抓这么多人,只有那些做传销的疯子才天天聚在一起喊口号,一天到晚穷得连洗澡水的钱都给不起。这些小娃娃都是些小角色,基本都是一年以上了,全部都是傻逼。
我操,严武顿时感觉这时的康哥简直就是一名资深刑警加法律专家,一下子就判断出了他们的身份和未来的刑期,简直牛逼的不行。
这时,新来的那个老头上来就给康哥散了一包烟。严武低头一看,你妈玉溪呀,也不是个简单的货。
老头姓何,是以前三监区二十六监舍的老大,因为私设赌场罪被丢过来的,还有刚好3个月满刑,本来是要转到监狱的,因为和现在这边看守所的尤所是很久以前一个部队的战友,所以才没有上山。
严武通过这些老油子的谈话,忽然觉得自己又学习了好多知识。原来每周的调舍也是每周送人去监狱的日子。难怪自己监舍今天那几个出去的犯人是那么的不安,因为出去了,他们要坐3小时的车离开这里,才能到达彭州监狱,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将是新的分配,新的环境,一切生活将从头再来
看守所是归州府都监(公安局)管理的,而监狱是另外一个独立的机构,那里的游戏规则是跟这里完全不一样的。严武只能在心里默默想着,愿你们都能被善待,做一个好人不要让大家失望。
而那个之前挑事的小超,严武不知道他被调到几号监舍了。那小娃娃严武猜测应该是因为故意惹事才被调出去的,严武估计他此刻的心里是恨死自己和阿峰,因为是阿峰授意他来找自己碴的,最后被移走的却是他自己。
严武有些感慨,所以人活在这社会上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不要去做别人的棋子,但是,自己的人生何处不是棋局,大家都只能是棋子,只是地位高低的区别罢了。有的是只能向前的小兵卒,而有的是可以纵横棋盘的车马炮,小兵想要变为车马炮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的困难和机缘。
何老头很懂事,一看就是经商混社会的老手。和严武聊起来,竟然是老乡,老家离着也就百十里路,他年轻的时候就是武警,而且就是守卫这个看守所的武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