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从家里的粮食里蹭口粮,一天两天也许没人发现,但有句话叫做积少成多,终于在一个月后的一天,王氏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最近的家里的米粮下得那么快。”王氏皱着眉揭开粮缸,看了看家里的存粮:“粟米和黍米这么快就见底了,这可是两个月的粮,才吃了一个月多一点。水根媳妇,你平日是怎么做的饭?”
“就和平常一样啊?”钱浅眨巴着眼睛,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按照娘的吩咐,早起来用粟米和黍米混了压碎的豆渣做豆饼,晚了是粟米稠粥或者黍米菜团子,娘平时不是瞧见了吗,和平日里没啥不同。昨日我做饭,还是娘亲眼瞧着舀的粮食。”
“是啊!和平时也没啥不一样。”王氏一脸纳闷的叨咕。钱浅早就知道粮食少了那么多瞒不住,因此提前几天就开始当着王氏的面舀粮食捏饼子。她是下手极其有准的大厨,多挖出的那一点粮食,王氏这个靠经验和手感做饭的农妇根本瞧不出来。就好像已经过了这么久,全家人都没发现,他们每天拿到手的豆饼其实比以前小了那么一点点。
钱浅啥都不怕,在7788的帮助下,她当着王氏的面都敢给自己多蹭出半个豆饼来,粮食少了的锅,怎样都不会丢到她这个真?家贼头上。这个位面,为了吃饱,她什么节操都不打算要了,小偷小摸神马哒,不是事儿。
果然!粮食少了那么多,闹还是得闹一场的。这个锅,王氏妥妥是要甩在怀孕的陈氏头上的。在钱浅这个缺德孙媳的暗中挑拨下,这俩人三天两头就要像乌眼鸡似的闹一场,早就有几分水火不容的架势了。这次发现粮食少了,刚好给了王氏一个大闹一场的借口。
为了莫名其妙少掉的粮食,王氏和陈氏撕得天翻地覆,陈氏当然不肯认,直说是王氏婆媳两个合起伙来算计自己。
赵全福护着自己媳妇,跳着脚冲着儿子和儿媳发脾气,最终还是王氏拖带着炮灰钱浅一起挨了打了事。
不过钱浅这顿打没白挨,她陪着王氏一起挨打的当天,王氏就抱着她的小相公赵水根回娘家了。然后就是农村纠纷的惯常解决套路,王家的几位兄弟来堵门给自己的姐妹讨公道了!
亲家打上门,老赵家鸡飞狗跳,村里人被惊动了大半,一个一个田也不下了,都赶来看热闹,连村长都被惊动了,急急忙忙带着几个儿子过来维持秩序。
钱浅一脸惊恐的缩在墙根,一副怂包的模样,赶来看热闹的大婶儿一瞧见她那副瘟鸡一样的蠢样子,立刻很兴奋地将她拽到门边,忙不迭地打听八卦:“我说,水根媳妇,你家里这是咋啦?这不是你婆婆的娘家兄弟吗,怎么突然上门儿了?!”
“我我我……”钱浅瞪着眼,一副被吓得语无伦次的模样,还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呢,村长已经到了。
“闹腾什么!咋回事?!有事儿不能好好说!都是亲戚,非要闹得跟乌眼鸡似的,好看吗?!”村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过来得时候带着自己的五个儿子,几个大儿子站成一排,倒是挺有气势。
村长都出来维持秩序了,围观群众只好暂且散开,给村长让路。没能提前探听出八卦的大婶恨铁不成钢地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数落钱浅:“瞅你那点儿出息!学个舌都学不清楚。三闷棍打不出一个屁来,你婆婆娘家人上门又不打你,你怕个啥。”
这个村长嘛,派头倒是不小的样子,背着手,身后跟着几个大儿子,板着脸环视一圈,十分不客气的冲赵全福开口:“全福,你是咋回事,家里闹腾成这样也不管管。大老爷们的,连家里的娘们儿都管不住,院子里这点子破事儿扬得满村子都知道,隔着老远就听见你那媳妇号丧。你脸上好看?”
钱浅听见村长拿腔拿调的问话就想笑,赵全福如果是个明白人,也不会让家里闹腾成这样了。果不其然,这家伙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当着亲家的面儿拉偏架护着他的新媳妇:“村长,家里这点儿事儿咋就惊动你了,都是我那儿媳妇不醒事,原本也不是啥大事……”
赵全福一句话没说完,邻村来的王家几兄弟就开始跳着脚骂上了:“赵全福你个老混球!成日间就知道护着你那个骚寡妇老婆,我姐嫁到你家,辛辛苦苦操持家里,伺候爷们儿,到头来咋样?!你居然指使你那个王八儿子居然打她!当我们王家人好欺负咋地?我今天就好好给你翻一翻,到底是哪个不醒事!”
“别吵嚷了!”村长皱着眉,赶紧让自己的儿子们上去拦着王家兄弟,自己伸手一指,冲着在一旁忙着拉架的赵金水问道:“金水,你说说,咋回事?你老婆好好的咋就突然回娘家了?是不是你们小两口又拌嘴?”
赵金水还没来得及回答村长的问话呢,王家兄弟就冷笑一声,又嚷嚷起来了:“拌嘴?和谁拌?我姐连话都说不上两句就被他打回家了!我瞧这父子俩都被骚寡妇蒙了心吧!就知道护着那个贼婆娘。”
“小王八羔子胡吣什么!”赵全福气得脸都青了:“心里还有没有点成算!那是你姐的婆婆,你的长辈!反了天了,一口一个贼婆娘,你骂谁呢!”
“你说我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