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bp;&bp;&bp;裴仁楷和李云舒夫妇到访后两日,又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到访了阎婧玉的小院。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门派长老崔千水。钱浅对这个人可谓戒备非常,她一看到崔千水出现在院子里,背后的汗毛都忍不住一竖。
&bp;&bp;&bp;&bp;崔千水,他的到访怎样都显得很刻意。阎婧玉目前只是个被弟子顺路救上山的无名小卒,如何有脸面劳动门派长老亲自探望?
&bp;&bp;&bp;&bp;若说裴掌门夫妻来探望阎婧玉还可以说是因为关心儿子的心上人,那崔千水这个非亲非故的路人甲有何理由来拜访?若说他是门派长老关心门派事务,可怎么也未见唐觅若之外的其他长老有这样上心积极?李箬苡天天过来找钱浅玩,按道理来说,最先知道门派住了外人的,应当是李长老夫妇,可到目前为止,这两口子也并无找借口寻上门来,这才是常人常理!
&bp;&bp;&bp;&bp;钱浅端着茶盘,暗暗注意着崔千水的动静,浑身肌肉不由自主有些紧绷。幸好崔千水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阎婧玉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钱浅的紧张和戒备。
&bp;&bp;&bp;&bp;无关人士崔千水来访,阎婧玉倒真是一扫面对裴子空的无礼态度,应对大方得体,陪着崔千水絮絮叨叨说些闲话。
&bp;&bp;&bp;&bp;钱浅注意到,崔千水的话题看似不起眼,但他一直绕着江南风物闲聊,偶尔还讲讲醉云坊的红粉八卦。论理,崔千水一个中年大叔对着阎婧玉一个妙龄少女讲青楼的红粉八卦,应当很有几分暧昧调戏的味道,但不知为何,这两人一个说笑,一个搭话,愣是将香艳话题聊得一片和谐,半点暧昧皆无的模样。
&bp;&bp;&bp;&bp;崔千水在阎婧玉床前坐了两盏茶的功夫,这才笑眯眯的回去了,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一副聊八卦聊到心满意足的模样。阎婧玉在他走后,冲着他的背影一声冷哼。
&bp;&bp;&bp;&bp;“那位姓崔的长老,你讨厌他?”钱浅送完崔千水刚回到房里,就听见阎婧玉这样问她:“你刚刚对他十分戒备,是何缘故?”
&bp;&bp;&bp;&bp;“我其实之前并没跟崔长老接触过。”钱浅坐到椅子上愁眉苦脸地托着腮:“但是这位长老不简单,我的确对他很戒备。这么说吧,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万一哪天我莫名其妙死了,有五成的可能是这位长老差人下的手。”
&bp;&bp;&bp;&bp;“哦?”阎婧玉像是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立刻目光灼灼地瞪着钱浅:“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bp;&bp;&bp;&bp;钱浅一点都没隐瞒,将两年前在山上遇见受害的姑娘,又紧接着在山下遇到崔千水徒弟盘问的事一五一十说给阎婧玉听。
&bp;&bp;&bp;&bp;“那姑娘最后说是采药失足。”钱浅叹着气摇头:“怎么可能!一个失足落崖的人怎么会第一时间让我快走,不要让人知道看见过她!”
&bp;&bp;&bp;&bp;“两年前?”阎婧玉嘴角微微翘起:“两年前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bp;&bp;&bp;&bp;“记得!”钱浅点头:“记得非常清楚,两年前八月二十七,已经入秋了,我上山采田七。另外”钱浅低头犹豫了一秒,最终决定将原主李桃花的经历也一并说给阎婧玉听。
&bp;&bp;&bp;&bp;“另外,那姑娘遇害前被我们无极门的大师兄许经年打发去山下民信局取过一封信,”钱浅抬头看向阎婧玉:“是寄给一位姓李的人,她不认字,只认识信封上的李字,具体寄给谁的,我并不知晓。但我知道,这件事应当同李箬苡一家没关系,那件事以后我注意过门派所有姓李的人。奇怪的是,崔长老并不姓李,但是当初却是他安排人在山下盘问弟子。”
&bp;&bp;&bp;&bp;“八月二十七啊”阎婧玉唇畔笑意加深:“可真是个好日子呢!崔长老派人盘问弟子并不奇怪,他背后还有人。你们无极门姓李的人可不少,但要说地位最高的人物,应该还是那位清雅无双的掌门夫人吧!”
&bp;&bp;&bp;&bp;“其实”钱浅眨眨眼,决定给阎婧玉来个竹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