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扬言要跟她学起了针线活,只道着给未出生的弟弟做一身小衣裳,她那三分热的性子,纪鸢也就听听罢了,不用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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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纪鸢二人刚从洗垣院离开后,屋子里,尹氏被二老爷那双炙热的双眼瞧得通身不自在,只立马转身去亲自给他泡茶匆匆避开了那双眼。
二老爷将屋子里的下人都打发了下去,长臂一伸,直接握住尹氏的手,将她拉到了他的身前,道:“这些活儿哪里还要你做,别只管伺候我,往后什么也别干,只管躺着养着便是――-”
尹氏见他语气温柔,心中微微触动,过了好一阵,只忍不住唤了声:“老爷···”
二老爷紧紧握着尹氏的手,心里头满是止不住的欢喜,止不住的柔软,止不住的亢奋,大概到底不再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了,喜色不轻易上脸,只悉数往心窝子里涌,慢慢的,一时令人无处宣泄,过了良久良久,那二老爷只直直盯着她道:“便是要伺候,也是由老爷我来伺候你!”
说罢,忽而起身,一把弯腰的将尹氏打横抱着起来,直直往里屋走去。
“老爷——”
尹氏顿时被吓了一跳。
二老爷只呵呵大笑了两声,边走边低头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尹氏脸上登时一红。
这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年轻那会儿都不曾做过这些举止,竟跟个少女似的,又羞又燥,只有些做不来。
然而对方是她的天,是她从前从来不敢奢望过的存在,纵使她半生清明,终有迷惘无助的时刻。
这一刻,就这一刻,她强忍着不想去思量太太的心思,不想去琢磨早起问安时太太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僵硬,不想去琢磨她前脚进院后脚老爷便跟来后,旁人会作何心思,甚至,不想去操心肚子里的孩子,昭儿,鸢儿,鸿哥儿。
只难得不吵不闹,将额头抵在他的肩头,静静的寻找片刻的温暖及渴望。
至少,在这一刻,她曾心安过。
如此,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