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天锦城有什么变故,不管周牧阳有没有出事,她都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出击。
当梁木樨带着两个丫头来求见拓跋昭宏的时候,拓跋昭宏书房里的争吵还没有结束。
一部人,包括拓跋昭宏在内,都觉得现在局势未明,好不容易才向梁木樨示好,达成了协议,不能贸然破坏。如果这个协议被破坏了,万一楚宇没有易君,那么他们就平白跟楚宇交恶了。
而且,看阿泽卡对梁木樨的态度,分明就是呵护得紧,若是得罪了梁木樨,势必将阿泽卡也得罪了,阿泽卡在王室现在已经被立为顺位王储,在呼延大可汗没有生出儿子之前,他都有可能继承汗位,而王室跟大承的关系交好,那么如果他们贸然对梁木樨下手的话,就会失去大承商品三成的利润,这可是尚臻高原的一项主要收入。
而另一方则是不同意他们的做法,认为现在楚宇一定是隐瞒了消息,说不定皇帝早就死了,这个时候应该及时控制住梁木樨等人,用他们作为投靠另一方的投名状。
如果失去这次机会,让其他人将人抓去了,他们就白白损失了跟楚宇新皇合作的机会,这样就会从主动变成被动,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正在两方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梁木樨求见。
里面争吵的人顿时面面相觑,一个主张善待梁木樨的臣子说道:“想不到楚宇这位皇后这么敏锐,她一定是觉察到不对劲了,前来游说家主的。”
另一个主张将梁木樨等人拿下的人说道:“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她扣下,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怪得了谁?!”
拓跋昭宏心中直打鼓,他一向十分有主见,这一次本来是极为顺利的,跟梁木樨也相谈甚欢,因为几年前的关系,他释放出的善意很快就被梁木樨接受了。但是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楚宇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现在梁木樨已经到了外面,留给拓跋昭宏的时间不多了,他叹了口气:“先听听她怎么说吧!”
坚持要拿下梁木樨的臣子说道:“家主,您别听她巧言令色,她一定是知道了楚宇的情况,这是要想办法脱身呢!”
拓跋昭宏摆摆手,不如置疑地说道:“你们先去偏殿等着,等我见过她之后再说!”
梁木樨此时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回去,可是她知道这是拓跋昭宏的地盘,现在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即便是控制了拓跋昭宏,也不能控制整个尚臻高原的人。
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梁木樨现在就算想要立刻就走,但是也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能够完好地走出尚臻高原。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留在这里拖住拓跋昭宏,暗中让陈思捷等人回去,去北雍关调动兵马回天锦城勤王。
所以在进入拓跋昭宏的书房的时候,她就已经跟鸣蜩和莺时商量好了,让莺时跟着自己,鸣蜩因为刚刚来,并没有那么引人注目,而且鸣蜩的身手要比莺时好一点,让她跟着陈思捷一起离开。
梁木樨进去的时候拓跋昭宏正在看书,似乎刚才跟臣子们的争吵根本就不存在,他甚至只是简单地披了一件外袍,像是已经就寝了,刚刚爬起来的样子。
其实梁木樨早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睡,而且他的那些臣子们也都在这宫里。她进去之后,目光下意识地就往偏殿的位置瞥了瞥。
拓跋昭宏心头一跳,暗道,楚宇的这位皇后看来不是一般的敏锐,他正要开口说话,便听见梁木樨道:“这么晚来打搅家主,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木樨有个不情之请……”
拓跋昭宏眉头挑了挑,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她即将要出口的话,忍不住就说道:“本家主刚刚收到消息,说天锦城发生了一点变故,不过本家主相信,皇上必然是安然无恙的,皇后娘娘不必忧心,本家主说过的话一定说到做到!”
有了拓跋昭宏的保证,莺时跟着后面,心头微微一松。她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惊喜,抬眼看梁木樨,却见梁木樨面沉如水,很显然梁木樨根本就没有相信拓跋昭宏的说辞。莺时转念一想,拓跋昭宏保证得太快了,让人觉得十分别扭。
果然,梁木樨根本没有因为拓跋昭宏的话而有所感动,她仍旧不动不动地站在拓跋昭宏面前,面上含了笑:“谢谢拓拔家主的信任,天锦城根本没有什么事,这一切只是陛下为了引出反贼而定下的计策,我们一早就商量好了的。”
“那……”拓跋昭宏看梁木樨神色这么轻松,心中倒是有些不大确定了,他下意识地就看了一眼隔壁的偏殿。
此时偏殿里的人也将这边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那希望留下梁木樨的人道:“哼,巧言令色!”
梁木樨面上噙着笑,却将拓跋昭宏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叹息,此时的拓拔家主不知道是不是养尊处优惯了,早已经没有了几年前的杀伐决断,不过她心中也有些庆幸,这样的拓跋昭宏显然比几年前更好说话,要不然他们的合作可能还不会这么顺利。
果然,安逸使人堕落。
梁木樨道:“其实这么晚来打扰家主并不是因为天锦城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