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带着十几个侍卫和几匹马飞奔而来,看见他们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来:“还好来得及时,要不然你们不知道靠一双脚要走到什么时候。”
梁木樨笑了笑:“我们也真是够笨的,居然都不知道要骑着马出来。”
苏澜道:“我就没见你有过聪明的时候!”这话出口梁木樨倒是没什么感觉,便见莺时冷了脸,沉声喝止:“苏澜!”
苏澜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将缰绳递给了梁木樨,说道:“走吧!”
他们上了马,扎布慕说道:“我们这一路肯定会遇到其他的部落,到时候你们若不助我,就会跟我一起被杀,而且我们要找到我父汗部族里面的老人才能知道冰蚕在哪里。”
苏澜道:“你果然是去找奇蛊么?刚才陛下已经猜到了,他知道你一定不会莫名其妙想去突厥玩玩的。”
梁木樨心头一暖,这世界上,有一个人,你懂得他他也知道你,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终其两辈子,她终于遇到了这样一个人,终于为她敞开心扉。
她笑了笑道:“辛苦你们了,回去月俸都加倍!”
苏澜道:“我们才看不上那点小钱!”
莺时说道:“尽忠职守,护卫主子安全本来就是身为护卫应该做的事情,给你们月俸加倍还不好?你们还想要什么?”
苏澜笑道:“我们还想吃娘娘亲手做的饭菜,要不然莺时你犒赏我们也是一样的。”他做出了让步。
莺时想要开口反驳,梁木樨却笑道:“好,这次我们平安回去,我亲自做菜犒赏你们。”
扎布慕听他们说来说去都围绕着吃,不禁十分惊奇,难道这个楚宇的皇后做菜竟然十分好吃么?
听说这个皇后还是大承的公主,这样娇滴滴的一个人,不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吗?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苏澜拿出带来的干粮和水分给大家。梁木樨看了看扎布慕空空的手:“我让你找的吃的呢?”
“刚才不是听到马蹄声吗?我怕你们有危险就先回来了。”
啧啧!梁木樨冷笑了一声,也没有说破。
若不是她先给他下了蛊,只怕他早趁机跑了吧?她们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一行人吃了干粮,又快速地上路了。他们的目的地是突厥的老王城——赤云城。
扎布慕觉得,现在的赤云城还不如叫赤土城更加合适,那里贫瘠得只剩下了被沙漠掩埋的土地,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们在外面漂泊了十几年,年年挥戈南下,在楚宇、漠北边境打草谷,很久没有回过赤云城了。
……
在他们往赤云城跋涉的时候,周牧阳终于带着人据守在赤那城,将阿泽卡抵挡在城外。
阿泽卡大怒,率三十万兵马开始攻城。
周牧阳是有备而来,身边便是兵强马壮、粮草充足的北雍关,根本就不是原本据守在这里的突厥可以比拟的。
如果说突厥那是在做困兽之斗,那么周牧阳就像是一头雄狮,圈禁了自己的地盘,不容他人侵犯。
周牧阳要在这里等梁木樨,赤那城是绝对不能让出去的,若是还给了漠北,谁也不知道将来梁木樨归来的时候能不能顺利通过。
若是到时候阿泽卡守在城里,不放梁木樨回来可如何是好?若是换了别人,直接下令杀了梁木樨可怎么办?
现在既然赤那城在他手上,就等梁木樨回来了之后再和谈吧,就算和谈也要漠北割让赤那城,否则,他便拒绝跟他们和谈。
而阿泽卡这些天则在疯狂地攻城,他的想法很简单,这是塔娜的城,必须拿回来。况且现在乌兰朵还在周牧阳手上,必须让他放乌兰朵回来。
在阿泽卡的观念里,没有什么迂回退让一说,他觉得想要的东西,就要抢回来。尽管梁木樨曾经教过他,退一步海阔天空,他还是觉得只有懦夫才会退让。
他是草原上的一只雄鹰,雄鹰只有争夺和战死,没有退避一说。
周牧阳被阿泽卡骚扰得不胜其烦,终于气不过将乌兰朵绑着吊在了城楼上,让人手中拿着剑冲下面喊:“再敢攻城就杀了她。”
阿泽卡双目通红,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弓箭,搭箭开弓,对准了乌兰朵。
乌兰朵吓得哇哇大叫:“姐夫!姐夫……”这声姐夫到底让阿泽卡心软了,箭头微微一偏,流星般射了出去,正对准了那个持刀的兵卫。
“嗖”的一声,城楼上同时有一支箭射出来,对准了阿泽卡射来的箭,一撞,火光四射,两支箭同时坠落。
阿泽卡怒极,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满月一般的弓上打了七支箭,流星一般全射了出去。
而对面的城楼上,一个身披紫色大氅的人也同样手持强弓,七支箭连珠齐发,对着阿泽卡射出的箭撞了过来。
火星四溅,宛如黑暗中燃放的烟花,七支箭被击落,但是灌了周牧阳内力的七支箭却没有掉落,而是带着呼呼的风声径直往阿泽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