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颗颗圆润无暇,透着柔和的光。
这支珠钗他很熟悉,印象中似乎这些珍珠很难得,是他亲自从什么地方的海里采集来的,但是那种念头在脑中闪了一闪随即就消失了。
在那段消失的记忆里他都做过些什么,为什么每次一想到就觉得头痛欲裂。
不过现在他还是认得这支珠钗的,这是梁木樨的……
他吃惊地转过头,就见梁木樨带着莺时和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出现在了院子门口,他给梁木樨的护卫陈思捷不在其中。
“暖暖,怎么了?”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见梁木樨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指着他们俩,叫道:“拿下!”
周牧阳瞬间有点懵了,他知道梁木樨素来不喜欢这个徐城主,但是也没有必要上来就拿人吧,况且她应该不知道这酒的事情吧?就算是自己也并不能确定这酒里面到底有没有毒啊。
随着梁木樨一声喝,门外呼啦啦涌进来数十个兵卫,都是龙灵卫的人,一下子将徐城主和周牧阳团团围住。
周牧阳刚想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便感觉身后风声一紧,他下意识地就侧开一步,反手一拳,刚好架开了徐城主向他偷袭过来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徐城主这是什么意思?”
徐城主并没有回答,回答他的是梁木樨,她原本声音柔软,但是此时动怒倒有一种冰雪的冷冽之气:“徐城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给熠王殿下下毒!”
下毒?
果然。
徐城主此时一言不发,又向周牧阳袭来。周牧阳反手一掌跟他对在了一起,砰的一声,周牧阳风姿俊朗地站立着,而徐城主却向后倒退了三部,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拿下!”周牧阳冷哼了一声。
龙灵卫一哄而上,数把长刀架在了徐城主脖子上。
此时梁木樨已经走了过去,拿起了石桌上的酒壶,打开盖子,含笑道:“徐城主,你的酒壶不错啊,要不要尝尝里面的酒啊?”
这个酒壶里面有一层薄片分隔开来,两边都盛了酒,只不过一边是清透见底的,一边是淡淡的琥珀色,倒酒的时候,轻轻按动壶盖上的一个按钮,就能想倒哪个仓里的酒就倒哪个仓里的酒。
这点小机关,还瞒不住梁木樨的眼睛。
周牧阳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我还真是低估了我的太子皇兄的能力,真是无孔不入啊!”
梁木樨道:“徐城主,说说吧,你是怎么把真正的徐城主杀了然后冒充他的样子的?”
其实她最好奇的不是真正的徐城主被人杀了顶替这件事,而是那么高的山崖,那人是怎么将他弄上去的。但是在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徐城主给周牧阳喝毒酒,忽然就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他并不是普通的冒名顶替给自己捞好处,他还有更大的阴谋。
这个阴谋就是周牧阳。
梁木樨狠狠地握紧了双拳,果然当时不应该再听婆婆的话,就应该不计后果一刀将他杀了。
不过如果那样,他们阖族的人也都活不到现在。
太子一死,南疆兵败,南骠蛮族入侵,杀人越货、屠村是常有的人,除非又像前世那样,躲在溶洞里不出来。
其实她一时很奇怪,为什么周牧辰当年南疆兵败那么快就稳住了局势,没有导致南骠趁机入侵大肆屠杀,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当时拓东王收到了周牧辰没有死的消息,调兵阻止了南骠,这才为朝廷派来的新将领争取了时间。
这也时候后来周牧辰在拓东王派人护送下顺利还朝,而周牧辰在朝中的地位仍然没有变动的原因。
拓东王早就跟皇帝谈好了条件,要支持周牧辰上位。
因为有拓东王在,而婆婆又对周牧辰寄予厚望,所以不许梁木樨杀了他。
养虎为患,养虎为患!
周牧辰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管你怎么对他好,他最后都会反过来咬你一口。
周牧阳站在她身边,看她全身绷紧,身体微微发抖,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
梁木樨身体一颤,条件反射地就甩开他的手。周牧阳愣了一下,轻声道:“别怕,我不会输的!”
他不会输的,他辛辛苦苦地重生回来,就是为了活着,就是为了看仇人落得如何下场,这一世谁也不能操纵他的命运,他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梁木樨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下来,重复道:“是,我们不会输的。”
他们只能赢,不能输,输就是死。
与其自己死,还不如努力一把好好活着,看别人无路可走,看别人死。
所以,他们都要好好的,他们都会好好的。
“元宝!”她叫了一声,身后那个少年立刻站出来,声色俱厉地指着徐城主道:“我怕作证是他杀了徐城主,自己假扮成徐城主!”
徐城主这才抬起头来,眼神惊惧地盯着元宝,又看向梁木樨:“胡说,那个才是假的!”
“什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