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来得太快,梁木樨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拿过剑,况且这个小凤山别苑是周牧阳的地方,他们两人散步聊天,根本就不需要随时带着武器,又不是那几年逃亡的日子。
梁木樨瞳孔急剧收缩,她刚刚射了一箭,手上一点都不慢,迅速又装了一支箭,但是因为距离太近了,弓弩的威力要大打折扣。安成虽然左手使剑,但是他练了几年已经有所成,速度十分快。
梁木樨来不及拔左臂上的匕首,直接拿着弓弩挡在了自己身前,却见安成身后寒光一闪,一柄利剑已经横在了他脖子里。
而此时,安成的剑尖离梁木樨的脖颈堪堪只有两寸,若是他不管不顾地就这么刺过来,梁木樨手中的小弩也不一定能将其挥开,就算能够挥开,也不能保证安成的剑不从她脸上划过,到时候她就是不死也要在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疤。
周牧阳清润的声音在安成身后响起来:“成哥,你这是干什么?”
安成背脊明显一僵:“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哥哥,就让我杀了这儿小贱|人报仇!”
周牧阳声音发冷:“成哥,若是我哪天这样去威胁嫂子,你也能眼睁睁地看着嫂子死在我剑下?”
安成一愣,声音里多了一丝暴戾:“你嫂子可没有得罪你!你看看我这条手臂,就是这个小贱|人砍掉的!”
梁木樨眼眸微微一眯:“你纵容手下屠杀我的族人!他们跟你有什么仇?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得罪你了,你们不但杀了他,还把他挑在剑尖折磨,让他流尽最后一滴血!你们难道不该死吗?我留下你的命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
安成脸颊扭曲,眼中闪过凶狠和鄙夷:“一群边奴,我们想杀便杀!还需要什么理由!南瑶余孽容你们苟活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梁木樨眼中似有两团火苗在燃烧,今天她誓要将这个人斩杀于剑下,现在她已经不是南瑶边奴了,她是大承的福宁公主,刺杀大承公主,即便是他们今天全部被抓住了杀死也是白死,因为他们是刺客!
周牧阳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劝道:“成哥,我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走还来得及!你知道就算我们在这里杀了你,你死也得背负着刺客的罪名!就算你不死,到了刑部也是重罪!”
安成眼眸眯了眯,收起了剑,恨恨地看着梁木樨一眼:“哼,来日方长!”
周牧阳也松开了剑,安成吹了一声口哨,带着刺客们往外面退去。
梁木樨从假山中抢了出来,快步往安成的方向追去,手中的小弩已经举了起来,短小锋利的箭就如流星一样被射了出去。
正逢安成翻墙出去,拿箭急速追至,瞬间就到了安成身后。
仿佛知道了身后有危险,安成头也没有回,在半空猛然身形一扭,避开了要害,但是最终还是没能避开那只箭。肩膀瞬间被射中,安成的身形猛然一滞,向下坠落下来。
身旁两个侍卫赶紧上前将他护住,而其中一人陡然甩手,寒光闪过,几枚暗器瞬间袭来。
“木樨!”周牧阳猛然扑过来,将梁木樨护在怀里,两人滚落在地上的草丛里。
“少主!”
“少主……”
陈思捷带着人迅速围上来,在外面他们一直称周牧阳为少主。
周牧阳很快爬起来,去上上下下检查梁木樨:“刚才摔到哪儿了?有没有受伤?”
梁木樨摇了摇头,她的鼻端已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你受了伤?”
周牧阳这才转过头去,面不改色地从自己手臂上拔出一枚菱形飞镖,扔在了地上:“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我帮你上药!”
“好!”
周牧阳转过身去,将那条疼得颤抖的胳膊往身后藏了藏。
梁木樨已经率先进屋,吩咐莺时拿药箱子过来,幸好她们每次出门都做好了准备。伤药都是现成的,怕刚才的暗器有毒,梁木樨强行给周牧阳喂下叶天星配给她的解毒丸:“你把这个解毒丸带着,以后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所防备。”
周牧阳知道她这样说,一定是想到了三年前他差点死掉的那一次,虽然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但是他知道梁木樨一定是知道的。怕她担心,乖乖地点头答应下来:“好,我带着。”
梁木樨很快给他上了药包扎好,有听见周牧阳叮嘱她:“你在这里玩两天就搬到阳明山去吧。”住在紫阳宫,谁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她下手了。
梁木樨点点头:“安成今天也受了伤,短期内应该不会来了!不过下次若是他再来,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周牧阳道:“他不来你也得防着点别人!记住,你的命是我的!我说了不许你有事就不许你有事!”
“好,就算我以后要死也一定死在你手上!”梁木樨调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
“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周牧阳伸手在她头上狠狠地揉了两把,“我要你陪着我一辈子,把你以前欠我的全都还给我!不许想着离开我!”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