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里?”
刚才跳下来的时候,沈熠已经收了剑,所以两人还未落到羊皮筏子上梁木樨便踹了他一脚,她踢得颇为用力,但是沈熠却并未闪避,硬生生地挨了一下,却咬牙忍着,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等到两人落在羊皮筏子上他才道:“我们去附近的星辰岛!”
“为什么要去星辰岛?他们去了哪里?那些又是什么人?”
羊皮筏子顺着水流飘得很快,沈熠虽然还钳制着她,手上却并未用什么力,被梁木樨一挣便挣脱了。
少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刚才吓坏了吧?”
梁木樨看着她那张遮盖在面具下面的俊脸,突然心头涌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刚才那场戏不会是你导演的吧?”
沈熠站在羊皮筏子上,袍角都被海浪打湿了,神情却颇为闲适:“为什么不会是?你这么聪明,早该猜到了才是,刚才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在配合我呢!”
“你故意支开他们,要带我去哪里?”
“我们先到星辰岛再换船,不然太惹眼了。”
“那先前刺杀你的人呢?”
“那些人是真的,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会在那里,更不知道那眼泉水的出口在一个山洞里,而那个山洞里还锁着一个人。”沈熠的眼神冷了几分,“正因为知道有人要刺杀我,所以才要做一些安排,总不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谁的手伸得这么长?”
沈熠冷笑了一声:“还能有谁?”
“嗯?”梁木樨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以为他这个时候该坦白自己的身份了,谁知他目光一闪,说道:“我得到一个消息,上次比武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撕破了阿泽卡的衣服,发现他的肩膀上有一个狼头标志。”
“这件事只有当时武试的时候几位师长知道,其中有一位师长认出了那个狼头。”
那个狼头纹身梁木樨也见过,却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那是漠北皇族的标志,据闻呼延家的人,在孩子刚出生时候都会在身上纹上一个狼头,一般都是纹在胸口,但是阿泽卡却是纹在肩上,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梁木樨心中忽然一动,想到塔娜说的那件密事——上一代呼延大可汗杀兄娶嫂,将刚出生的小皇子杀害了。
难道阿泽卡就是那个小皇子?难道他没有死?
她目光闪烁,沈熠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梁木樨摇摇头:“没什么。”这件事关系到阿泽卡的身世,而她跟阿泽卡之间到底比沈熠亲密一些,所以很自然地选择隐瞒下来。
沈熠不再多问,梁木樨也不说话。
羊皮筏子飘得很快,蛇岛距离星辰岛也不远,很快就到了。
星辰岛很大,上面大大小小的湖泊星罗棋布,遍地盛开着姹紫嫣红的花朵。梁木樨到过这么多荒岛,还没有哪个岛有星辰岛这么美。此时晚霞漫天,映得整个海滩上都是一片瑰丽的粉红色。
“这里真漂亮!”看见如此美景,先前的不快顿时消散不好,转头问沈熠:“你不会特意带我来看美景的吧?”
“有何不可?梅溪书院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离开之前总是要看一看再走!”
“你要走了?”在梅溪书院的三年过得单纯而快乐,梁木樨心头虽然有着前世的仇恨,却对这里很是不舍。
“嗯,家里有些事,要招我回去!”所以成绩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
也是,只有一心想要求取功名或者建立功勋且没有背景的人才会那么在意成绩,像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成绩好便锦上添花,不好也无妨,他的出生便决定了他天生就应该身居高位。
两人说了片刻话,远远的就见一艘大船行驶而来。
沈熠忽然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什么?”梁木樨本能地问了一句,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却听他道:“家母病了,我采了写药材,就在星辰岛我去取一下。”
前世是在四年后,沈皇后生了重病,熠王到南疆求药,在拓东王府遇见了她,而这一世,难道沈皇后的病竟然提前了?
她脱口道:“我跟你一起去!”跟着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也没有来过星辰岛。”
沈熠点了一下头,率先走在前面,他的声音轻轻飘来:“星辰岛很漂亮,可惜不在试炼的范围内。”
梁木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沈熠没有回头,自顾自地解释:“梅溪书院三十六岛,不包括星辰岛。”
既是不包括,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世,他们俩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周牧阳的性格也发生了变化,他再不是那个明快爽朗的男子,而是阴晴不定、捉摸不透……
两人在花丛中穿行了片刻,各自头上都落满了花瓣,沈熠终于在一处峭壁旁停下。
“你等我一下!”
不待梁木樨回答,他已经攀着一条儿臂粗细的藤蔓上了山壁,而后在绝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