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声喧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梁木樨迅速坐起来,将塔娜给她的那柄匕首在左臂上绑好,掩在袖子里,提了长剑就出去了。这把剑还是狼战的时候那群人给她的。
她推开门,就看见塔娜的侍卫们都在院子里守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见她,有人叫了一声:“木樨姑娘!”
梁木樨点了点头,神色肃然地问:“怎么回事?”
“是主院那边的动静,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们已经派了人出去打探了。”
“郡主还没回来吗?”
侍卫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派了人出去找了。”
据塔娜跟她说,漠北的王城很大,他们所在的这条街只是冰山一角,看来一时半会儿侍卫不可能将他们找回来。她冷声吩咐:“你们都守在院子里,不到危急关头哪儿也别去!我出去看看!”
“木樨姑娘!还是先等我们的人回来了再说吧!”
梁木樨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心头却浮现出他们遭遇狼群的时候一队手持劲弩的人快马来救的景象,那时候她就猜测他们可能是大承的人。如果真的是那群人,又刚好被她撞见了,她少不得要去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心中正着急,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木樨姑娘!”
梁木樨没空跟他寒暄,直接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的驿馆好像全部被围住了……”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梁木樨打断:“角门外面也有人吗?”
“对!”那人跑过去一把拉开他们小院的角门,外面一片火光照得如同白昼,无数人手执火把将门外围得水泄不通。梁木樨瞬间脸色煞白,这是要做什么?漠北发生兵变了吗?
不过好在那些人没有主动攻击他们,只是一手执剑,一手执火把,将他们围困在里面。
梁木樨不禁担心起来,这种情况下,就算塔娜和阿泽卡回来了,也会因为这么多人围在外面而进不来。她心头着急,不禁问道:“这么多人围着驿馆,他们要干什么?”
那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将院门关上,道:“据说是夏王的人,他们在围攻主院,说是要大承的皇后!”
“什么?!”梁木樨大惊之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回手锵啷一声将剑拄在了地上,这才稳住了身形。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发问:“你说什么?大承前来送嫁的使者竟然是大承的皇后?”
那侍卫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哆嗦了一下,被梁木樨锐利的眼神镇住,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没敢靠近,是经过另一个院子的时候,听,听里面的人说的……”
梁木樨沉吟道:“夏王为什么要劫持大承的皇后?难道是想要趁机劫持七公主的嫁妆?”
对于漠北的民众来说,七公主的嫁妆里最珍贵的不是金银珠宝,不是古籍名画,而是那足可以救活很多人的十万石米粮!
这时候空气里突然传来利箭破风的鸣啸声,无数利箭如疾风暴雨一样往主院的方向射去。站在梁木樨身旁的侍卫猛然推了她一把,将她往屋子里面推去。
梁木樨的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更可怕的想法,现在漠北王城几乎聚集了整个草原上数十个部落的大小首领,如果她是夏王,既然带兵围城了,就会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劫持了南皇后,迫嫁七公主,然后杀了呼延大可汗,将王城里的贵族全部抓起来做人质,愿意归顺的就留着,反之就杀掉。
想到了这种情况,再看到漫天的箭雨,她宛如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从头顶一直凉到了脚底心。
突然,梁木樨转过身,对屋子里面站着的赤那侍卫们道:“咱们遇到了这种情况,你们塔娜郡主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了,等待我们的不知道将会是什么呢!你们是愿意做待宰的羔羊还是愿意做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她说了这话,本来并没有抱什么把握,因为他们虽然知道塔娜跟她是金兰姐妹,但他们只听从于塔娜的命令。而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她的话对他们一点用也没有。
果然,一个侍卫问道:“木樨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只要大承的皇后,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梁木樨脱口道:“他们现在是只要大承的皇后,但是万一等会儿他们要塔娜郡主呢?你们也能坐视不理吗?”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梁木樨厉声反问,“塔娜郡主是赤那王的女儿,劫持了塔娜郡主就能要挟赤那王了!你们不要以为我危言耸听,照着今天这个形势,莫要说这驿馆里面的人,就是王城里的人也一个都跑不掉!”
此时,刚才问梁木樨话的那个侍卫突然向前逼近了一步,同时向周围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其他侍卫齐齐地拔出刀了,同时向梁木樨逼近了一步。
女孩子站着没动,眼神冷然地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领头的侍卫道:“既然他们要劫持郡主,我们就给他弄一个郡主出来,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