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儿,陛下给了你什么,这么神秘?”
方孝孺不是个莽撞的人,也不是一个特别想探听别人秘密的人,却在这一刻,起了好奇心,他想知道,建文帝到底给了自己的儿子什么东西,还要如此的保密,连大太监苏公公都不知道。
“父亲,想要知道?”中愈没有说到底给了什么,也没有说,要不要给他看,只是这一句反问,到是让方孝孺有些难为情。
方孝孺摇了摇头,看来是不想知道了,儿子这话都说出来了,自己也就没必要强求了。
“算了,你与陛下之间的事情,为父不想知道,也不想参与,只要你能记住,天家无小事,你要时刻有警惕之心,咱们家,还是根基太弱啊。”他说这些话是因为中愈现在做的很多事情事关机密,他知道也不好,所以呢,还是不知道的好。
“父亲,要知道也无妨,孩儿,向陛下讨要了先斩后奏之权。”中愈合上了匣子,将它放在了一旁,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方孝孺也算是老成持重之辈,听闻此言,也有些把持不住,站起身来,”什么,你竟然讨要先斩后奏之权,你要杀谁?“
他刚刚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突突,自家儿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要啊,连这权力都要来,这也说明陛下对他确实是信任啊。
“父亲,您请做,不要着急,也不要误会了,不是我要杀人,而是为锦衣卫求得此权。”
中愈站起身扶着自己父亲坐下,才慢慢解释这件事情,谁知道方孝孺一听见为锦衣卫要的,刚坐下的身子立马就站起来了,“愈儿,你太糊涂了,你为锦衣卫争权,你想做什么,难道不怕陛下翻脸?”
中愈笑了笑,“父亲过于担心了,今上仁慈,心有大志,但过于理想,才有如今之战祸,倘若战事结束,必将有牵连之人,孩儿不过是早作准备罢了。”
方孝孺似乎明白了自己儿子的意思,“你要将锦衣卫带回洪武朝?”
他想到了这个可怕的事情,脸色一暗,自己的儿子,似乎真的与以前不一样了,洪武朝的锦衣卫,是能开玩笑的吗?
“父亲,你说的也对也不对,孩儿确实是要想重复锦衣卫往日的荣光,但孩儿不是将他们带回洪武朝,孩儿要的是超越,超越前人,才是人生的一大乐趣,父亲,难道就不想超越先贤,做一回真正的儒道领袖吗?“
中愈说的是荡气回肠,颇有气势,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强权部门的领导,他也不曾想过,后世记载中人人喊打的锦衣卫,根本就没有那么强势,他们也是兵,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兄弟父母,妻儿姐妹,他们也是为了生活,所以,为了以后的是事业,还要努力啊。
中愈的质问,方孝孺的沉默,他又何尝不想成为贤达,现在虽然外人都称他为江南儒家领袖,天下读书人的种子,但是他知道,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走向高峰,脱胎于古人。
不过现在有了中愈,那就不一样了,他自然也是知晓的,中愈对于儒学和法学,道学的观点多少都有些了解,时不时还能有一些不一样的说法,所以呢,他现在有了一丝希望,那点光亮,就这样指点着自己,走向前方。
“中愈,这,真的能实现?”他不敢相信,他也在努力,但是,立德,立言。立功,他现在做的都还不够,况且他也知道在这两年,他在对待反王朱棣的时候,出的主意基本上都是馊主意,现在他很后悔,可是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
中愈看着父亲那焦急的脸庞,笑道:“父亲,不用担心,若是这次朝廷能够战胜叛军,孩儿一定会帮助父亲,将这些事情,做好,为父亲获得一次超越前人的机会,希望父亲多做努力。”
“那当然,为父定当竭尽全力。”
这是每一个人的梦想,每一个儒家子弟的梦想,因为儒家子弟,不求超越圣贤,就是在成为圣贤的路上,只是可惜,字朱夫子之后,再无一人能达高峰,只能仰首期盼,看看自己何时能往上走一步。’中愈给了很多人希望,不同的希望,而这希望,也恰恰如此,改变了命运,现在中愈正在去改自己的命的路上。
与此同时,在北方的军营里,朱棣与大和尚正在说话:“殿下,南方传来消息,那方家小儿在京师遇刺,重伤不治,恐怕将不久于人世啊。”
“真的,好好好,这个小子,之前在京师抓了咱们多少人,还整出那些报纸,大肆的宣扬孤的错误,孤的小错,也被他们放大成为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这简直是不可饶恕,他有这样的遭遇,也是上天待我不薄,正在暗示要除掉他呢。”
朱棣真的是很高兴,毕竟能将这作乱的小人干掉,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嗯,确实是,他确实是做了不少针对咱们的事情,现在有此一报,也算是天理昭昭了。”之前他二人都未曾将中愈放在眼里,可是后来的事情,超出他们的意料,京师沿线的暗探,在锦衣卫的严打之中损失惨重,后方占领的城市府县,也出现了数起奸细杀人的事件,扰的后防不得安宁,他们花费了很大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