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阵沉默,没有人说话,那灯火摇曳,映在了人的脸上,阴晴不定。
知晓了中愈没事之后,方郑氏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有着深深的担忧,当初她就知道自己儿子做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没想到,现在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让她真的难以释怀,这样危险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做了的好,她甚至都希望,中愈再也不干这一行了。
“那你需要我们怎么做?怎样配合你们?”
方孝孺知道七鹰不会无缘无故的讲述这件事情,说给他们听只是其一,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老爷,夫人,京师里现在很危险,少爷现在在外,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少爷把这件事情做好,那些人潜藏在暗处,对我们很不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窜出来。我现在希望夫人要表现的非常担心,老爷在外面要装作没事人一样,但是脸上还是要有担忧的神态,就像是刚刚进来的时候一样。”七鹰的说法也就是演戏,让他们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还是要有忧愁。
“这样可以?”方孝孺和方郑氏都有些诧异,毕竟他们没接触过这个,一时也没有转过弯来。
七鹰笑着说道:“那些人肯定会不断地想方设法的打听少爷的情况,咱们就要表现的像是出了大事,受了重伤的样子,总之要让他们感觉到他们的目的得逞了,促使开始新的行动,不要将更多的精力放到咱们这边。”
七鹰没有说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目的失败了,没有得逞,可以再次来行刺,这才是真正令人担忧的。
似乎都没有过多的思考七鹰的建议,他们二人相视一眼,选择了同意,能一次解决的事情,绝不会,也不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与时间去冒险,他们要为儿子做点事情。
“可以,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别让我们提心吊胆。”方郑氏说了一句,末了又补了一句:“中愈什么时候,能回来与我们见面?”
“老爷,夫人放心,只要咱们安排得当,蒙混了过去,少爷很快就能回家了,这点您二位放心。”七鹰别的不说,这一点还是敢说的,他现在这样做,就是为了混淆一下视听,给中愈创造机会。
“该请的大夫,还是要请,我们会安排好一切的。”
方郑氏和方孝孺两人就待在了房里,演戏,当然得演全套,看着那个面色坚毅的年轻人,方郑氏还真是有些心疼,毕竟都是跟着自己孩子的,出生入死,自己照顾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七鹰出了房间,安排道:“再调一些人来,守着方府,还有少爷房间,还有就是,一会要是大夫来了,留着他,好吃好喝的供着,就说少爷需要他全程治疗,诊金加倍,让他写一封信交给他家里人,要是敢乱写,锦衣卫会让他后悔的。”
“是。”有人听从吩咐,去办事了,方府内部留守的人都在跑腿。
又招来一个人,说道:“去告诉少爷咱们这边发生的一切,请他放心,这边会配合他的,让少爷快一点,毕竟太长时间,咱们这边撑不住的。”
“嗯,我立马就去。”那人点头道,今晚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耻辱,还有这么多的兄弟受伤,还有丢掉了性命的,他们也希望少爷和七哥的计划能够奏效,给他们报仇,洗刷掉耻辱,每个人都憋住了一口气。
看着他的脸,七鹰笑了,“不要这么悲观,咱们都得活着,还得给兄弟们讨一个说法呢,不能让他们白死。去吧,悄悄地去,换一件衣服,谨慎一点,我可不想一会儿还得派人去找你。”他俯在他耳边,悄悄告诉了他安全屋的地址,并嘱咐他注意安全。
已经半夜了,方府依旧灯火辉煌,来来往往的家丁丫鬟,除了按例巡视的,基本上都在忙碌,因为这些人,正在为护卫队提供餐食和洗澡的热水,方府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总之人来人往,还是挺拥挤的。
“大侠,来了这么久了,也在一旁看了这么久了,就不打算说说?”
中愈总算是忙完了,除了带着人检查了一遍安全屋,又帮忙包扎了那些受了轻伤的护卫,总算是歇了一会儿。
他就那样坐在黑影的旁边,很是慵懒,要是再有一床棉被,他就要躺在地上了,毕竟,天,特么的很晚了啊。
那位神秘的黑影,来了很久了,但就是不说话,就拿着一个大葫芦,在那里喝酒,葫芦上,拴着一条红绳,上面缀着金丝,在火光下有些闪耀。
“侠,我,从来都不是侠!”
似乎这么一句话,就像是酝酿了很久才说出来的,这是今晚他说的第二句话。
中愈听见他来了这么一句,笑着说道:“《史记·游侠传》中所谓言必行,行必果,己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阨困,千里诵义者也。荀悦曰,立气齐,作威福,结私交,以立强于世者,谓之游侠。您,救我们于危难,让我们都还活着,不至于死在敌人的手里,对于我们来说,您就是侠。
似乎并没有同意中愈的说法,那人还是不理他。
“周朝时期有墨侠,秦朝时期有任侠,大汉之后有游侠,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