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师的各处酒馆里,酒鬼是最多的,众酒客在讨论着三俊楼新出的酒,大部分人都是闻着味的,却没有真正喝到过的。
“哎呀,大家说的我都馋了,明天可得早点去排队,去晚了可排不上了啊。”
“是啊,不知道卢掌柜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酒,居然每天卖这么少,听说好喝得很啊。”
“只是这等好酒,居然取这么个怪名字,叫什么烧刀子。”
众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插科打诨,总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其他人,来获得别人的认可,当然,也许是一句鄙夷,不过,这些人说的都是大家心里的话啊,唉,没钱,买不到好酒啊。
烧刀子因为度数非常高,遇火则烧;味道极其浓烈,入口如烧红之刀刃,吞入腹中犹如滚烫之火焰而得名,不过中愈也知道现在他们的技术做不到那种程度,毕竟专业的酿酒师都还没有做过如此高纯度的酒。
当廖氏兄弟和卢掌柜过来询问新酒的名称时,中愈毫不犹豫的就说了烧刀子,为了纪念以前的烧刀子,就选择这样命名了,那是他大学最深的记忆,一杯烧刀子入口,在女生宿舍楼下唱了半小时的你不知道的事,然后晕倒在宿舍楼下,从此在学校留下了烧刀哥的名号。
也许是人性的使然,越是没有听过的东西,越是让人感到奇怪的东西,总是能够很快的传扬开来,中愈的这一奇怪命名,在京师里彻底打响了名号。
淮上驻军大营里,一面大旗迎风飘扬,上书一个“梅”字,引人注视。
梅殷在淮上,持圣旨和兵部,都督府的大令召集沿途卫所的士兵,收拢残兵,另外收集流民,招纳本地青壮,编入行伍,享受与卫所兵一样的待遇,号称四十万,陈兵淮上,加紧训练,保证后勤,只为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击,灭叛军,护家国。
淮安总兵官梅殷正在大帐中,翻看着各路人马操练的日常报告,他的亲卫队正在外面接受训练,如今,已经将他的亲卫队扩大到了一千五百人,除了最开始从京师带来的家将,其他的都是在近期军士中优先招募的。
有人正在训练他们,这是两个伍长,还有他们手下的军士,可是却没有人敢有怨言,因为连亲兵队长都在接受他们的训练,“来来来,都跟着我的口令做,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一掌距离;两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自然微屈,拇指尖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贴于腿侧正中;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说你呢,注意力集中一点。”
这几人一直训练着他们,这段时间,每天他们都要做这样的事情,一天的课程排的满满的,这是总兵官大人的最新命令,编练合格的能打仗的亲军护卫队。
这一群人晚上还得受他们的折磨,各种操作,负重跑,翻越障碍,背人狂奔,只要是浪费他们体力的活都让他们做,这段时间训练下来,已经初见成效,不说别的,现在大家的精气神,反应速度都比以前的快了。
卫所的兵进步的要快一些,毕竟卫所兵也是要操练的,对于队列,排阵还是有些了解的,只是新招的青壮学起来就有些慢了,不过,学不快,可以用时间来补啊,所以他们的训练基本上就没有停过。
梅殷看了之前中愈给他的小册子,仔细研读后,发现确实有可取之处,排兵布阵虽说卫所也会训练,但是也没有详细到这个地步,连踏步转身都要管。
里面记载的很多方法都是第一次听说,比如管理内务,开内部会议,打扫卫生,加强教育,虽然没见过,但他还是选择相信中愈,他写的这些必定是有用的。
刚开始看的时候,梅殷也有点蒙,毕竟行军打仗,谁管过士兵有没有洗鞋子,有没有叠被子,有地方睡就可以了啊。
但是他做梦也没想过,原来被子竟可折成这个样子,他和手下的亲兵去了中愈的人的军帐里,把一群人都惊呆了,手下诸将也面面相觑,那床上的被子,不但有楞有角,而且就像京师里的店铺里卖的豆腐块一样,居然不是软趴趴的状态,竟给人一种硬挺挺的感觉。
军营里都是一群大老粗,当然也有文官,还有文武双全的,看到这些之后,军官们都有些疯了,但是脸上却没有变化,心里却有些苦,这玩意儿,会坑死人的吧,照这样弄下去,手底下的兵,哪还有力气打仗。
文官确实很高兴,这方法帮了他们很大的忙。毕竟淮上各地都在为梅驸马的这四十万兵马服务,谁都不希望这帮兵痞入城闹事,所以这方法,肯定会让他们疲惫的,没力气出去祸害了,当然这群人里还有监军,派来的是御史林海为监军,专掌功罪,赏罚的稽核,当然附带监管主帅,不过现在他们的关系还好,毕竟,朝廷可就指望着这批人呢。
自那以后,文官系主张快速将此法推广全军,至少驻守淮上附近的所有大军都必须尽快推广,最后的最后,武将系也进言,选择接受,先选一支队伍做样板,再慢慢的推广全军,毕竟这方法不是一般人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