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座石屋的外面,并不能更加深刻的感受到它的阴冷,黑暗,深呼吸后,中愈第一次走进了这座传说中有进无出的地方,那个让人害怕的锦衣卫诏狱。
这里面并没有关多少人,在重新启用后,基本上都是这段时间抓的,守卫这里的锦衣卫,是不久前刚刚划拨过来的,中愈的精锐校尉正在训练,这些人手也是秦大人下令招募划拨的。
他们不知道那些抓人的人是谁,他们只知道,那些人被扔进来的时候,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石屋进去之后,里面是一条直通的通道,颇为昏暗,每隔一段,墙壁上点着油灯,中愈和七鹰走了一百步远,通道忽然左转,再走了十几步,又右转,然后通道便斜着向下延伸,青砖铺就的向下的台阶,由于多年不见阳光,潮湿得都带了水渍,脚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看着就给人特别阴冷的感觉。
沿途的铁门被打开,看着中愈从外面进来,守卫的锦衣卫连忙行礼,中愈也都点头示意。
这段时间,中愈也知晓了,他的威严不需要用板着脸来塑造,因此在他手下人面前,就是面带微笑的,当然,至于有几分真假,便无人知晓了。
调过来的锦衣卫之前对他的感觉是敬佩,是对文人的佩服,虽然之前他们瞧不上文人。是啊,军户应该都是瞧不上文人的吧,况且还是天子亲卫锦衣卫。
纵然,这些年,锦衣卫越发的不成器了,破败了,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们骨子里的傲气。
但真正调到这里后才发现敬佩两个字在他身上已然不适合,于是他们换了个词,叫做崇拜,是的,崇拜,退一万步来说,崇拜自己的上司,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调到这边的锦衣卫饷银涨了一倍,生活条件变好了,只要有真本事,能做更多的事情,就能得到更多,这让他们有了干劲,生怕自己做不好。
当然参与的训练也更加艰苦了,没有人抱怨,不,是没有人敢抱怨,那些刺头,在调过来的三天里,都被打的服服帖帖,十来天下不了床,中愈去看了他们,也不说对,也不说错,只告诉他们,好好养伤,以后用得到的地方多得是。
他们心里敬畏中愈,但他们更害怕那群裹着黑衣,只露着眼睛的野蛮人,野蛮人发起狂来,是会要人命的。
那群听命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人,那群疯子。
他们不知道那批人是怎么训练的,但他们知晓,那批狠人的存在,是因为,有一个更狠的人,在带着他们。
老猎人们都知道,一头狼,可以带出一群狼,然后成为草原的霸主,一只羊,可以把一群狼,带成羊,成为别的动物嘴里的食物,大自然的规则,天地的力量,总是无穷的。
他们想的是,中愈应该是头狼,是头刚刚长成的狼,只是,中愈自己却觉得,自己不过是一只狐狸,一只狐假虎威,想要活下去的狐狸,既然没有办法让别人来保护自己,那就自己来干。
审讯还在继续,叫喊声充斥着这座监狱,六鹰正在拷问,这个年轻人还不是很熟练的操作着这里的刑具,那些上面显出黑暗色的刑具,那是多年前沾满了的鲜血凝结而成的。
看着被打的满脸是血,皮开肉绽的奸细,中愈有些头晕,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怎么样,招了没有?”
“嘴还挺硬,没做声呢。”六鹰放下手里的鞭子回答道,他也有些郁闷,这么重要的人,掌握着可能突破的情报,自己居然还没有办法搞定,这脸丢大了。
“分开审,再有一刻钟,不肯张嘴,没有结果就算了。”
六鹰挠挠头,“那个大人,算了,是什么意思?”
“有用的人活着,既然没用的人,你觉得呢?”中愈看了看他,给了一个你自己想的眼神,然后扭头离开。
这是要死人了啊,只是别人送过来的,就这要搞死了,是不是有些不好,还是点头回答道:“是。”
“还有,这里还是弄得干净点,咱们自己的底盘,弄得跟垃圾堆一样,怎么说,也是说不过去的。”就在中愈走了几步后,又说道。
“是。”众人答应道,他们面面相觑,毕竟,阴暗的环境才能给犯人压力啊,弄干净了,谁还害怕啊,只是,这可是老大的命令,谁敢不听,一会得加把劲干活了。
人生在世,想要做一件事时,不论你在什么时候开始,都不会晚,重要的是开始之后就不要想着停止。但是,你要是实在坚持不了的,不论你在什么时候结束,重要的是结束之后就不要悔恨,那样很没品,真的。
中愈现在开始了自救之后,便不在停留下来,他知晓那两个奸细的重要意义,也许从他们身上可以找到突破口,可他还是选择了处死他们,得不到现在的情报,还有其他的渠道,浪费时间没有意义。
慢慢走出诏狱的中愈,心中思绪万千,他可以肯定,这是之前那几股未知势力中的一股,目前看来,似乎帮助自己的成分偏大,因此,这也算最近的好消息了,只是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多少还是有些隐患。
过了这么多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