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墓地里一片哭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他们在哭一样,总之是怎样热闹怎样哭,哭的那叫惊天地泣鬼神啊。
离墓地不远处的山坡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还穿插着草和树叶,嘴里叼着个狗尾巴草,仰着头看着蓝色的天空,好不惬意。
一人静静地趴在那里,看着那些哭哭啼啼的人,“小十二,你还别说,这帮人学的还真像那么回事,真跟死了爹一样,若不是知道他们耍的心眼,我真想夸他们一句孝子贤孙。”
“嘿嘿,十哥,别贫嘴了,咱们看看热闹就行了,你说少爷是怎么知道的,他们会耍花招,居然一路上叉开了咱们三批人,到现在还没停。”
“呵呵,少爷的心思就不要猜了,能猜得到咱们也不会在这里啦。咱们干正事要紧,你要是想学少爷的本事,好好干,这次回去了,我帮你跟老大说说,去见见少爷。”
被称为小十二的小伙子立马翻过身来,真的,一脸的兴奋劲。
“当然,你表现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拿一次奖励呢。”
小十二脸上的笑容一直不断,“好。”
夜,静静的,郊外的土地上比城里的更黑,看不清远处的一切,天空上也渐渐有了星星,一闪一闪的,村庄里的人们很早就休息了。
吱吱喳喳,吭吭哧哧,像是野田鼠翻地的声音,墓地上的白幡飘荡,在风的吹拂下,在这黑夜里有些渗人。
远远看去有两个人影晃动,手里的铁锹翻来翻去,翻起了一块一块的土,过了一会,敲敲打打的声音响起。
在这静寂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原来他们起开了钉子,打开了上午埋下的棺材。
只见其中一人,试探了一下躺着的人的呼吸,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药瓶,倒出来一颗药喂了进去。等了一会,棺材里的人醒了,咳嗽了几声,有些仓促。
这人立马俯下身来,用左手捂住了他的嘴,“嘘”,右手做出禁声的手势,“你现在还很虚弱,一会我背着你走,恢复了就一起走,抓紧时间,咱们的任务还很重呢,听见了你就眨巴下眼睛。”
躺着的人艰难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人才松开自己的手,让他使劲呼吸。
另一人在一旁放风,没办法,要保持安静,同样也要保持警惕,这点他们还是做的挺好的,扶起了躺在棺材里的人,在一旁休息。
两个人立马快速的盖棺,一铲一铲将土回填,做好之前坟头的样子,一切都恢复原样后,便背着他快速的离开了。
待他们走远后,不远处的墓碑旁,一阵松动,有个头,伸了出来,看了看远方,有人钻出来,拍拍身上的土,走向那刚刚垒起的坟头,蹲下来瞅了瞅,在黑暗中隐去了身影。
初阳,在云彩中若隐若现,大地上一片平静,没有人知晓,昨天在郊外的墓地上发生了什么,除了那些知情的人。
行动汇报在早上呈放在了中愈的桌上,里面讲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中愈看了看,便放下了。
做密谍的,没有哪一个是简单的,玩的出这一手的肯定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只是,还跟着的那批人,又是谁呢?
大明建文四年二月十二,距离兵部发生的奸细案子也快有一个月了,这一段时间,京师里,不管是奸细案子,还是走水案子,各种各样的事件频出,调动的人马繁多,对京师里百姓的平静生活已经有了影响,影响安定是中愈最不想看到的,他现在的压力也很大。
卫所兵巡逻频繁,只是这暗藏的奸细却没有踪影,至少表面是这样,老百姓也感受到了城里的紧张气氛,不过也并没有太大的惊慌,他们还是愿意相信,朝廷的军队是能胜过北方的叛军的,京师在此,正统在手,天命不变。
今日,也许是前段时间人们都过于紧张,城门口的守军都比较累了,或许是昨日的小有突破,城门口的检查,今日变得有些懒懒散散,至少没有之前那样的严格,政策一放松,出城的人就多了起来,出了城,便没有了踪影。
徐四爷,带着自家的部曲一行数十人也出了城,说是去视察自己家在郊外的农庄,一大早就走了,城门官,也没有仔细盘问,直接就放行了,这倒是让徐四爷有些奇怪,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这么容易,之前不是说盘查仔细嘛,既然这么容易就出来了,那就走吧,一群人绝尘而去。
其实,他想多了,城门官是因为知道徐辉祖还在前线拼命,保卫着这片土地,不然他还是得仔细查验,至于有没有上级的命令示意他这样做就不得而知了,至少他这样做,让徐增寿倒是很高兴,看来自己这个魏国公弟弟还是有威望的。
郊外的马路宽阔,一行人骑马狂奔,马蹄声起,马蹄声落,带起来的灰尘飘荡一路,路边的行人回头注目,有些不喜。
徐四爷还真的是去看了自己家的农庄,看了看农民的生活与田地,佃农们看到自家主子来了,一个个都有些害怕,毕竟那是个纨绔,京师里出了名的。
还好他们的运气不错,今天他心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