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愈仔细想过了,不能完完全全去搬后世的世界地图:
第一是因为沧海桑田,大地肯定是变化的,比如说河流改道,山体崩塌,拆城新建,地名改变等等,弄错了对百姓会有误导。
第二嘛,总得留点悬念,一下都让大家知道了,以后就不好忽悠了,额,不,是不好教育了,得给他们留点目标。
第三嘛,也正因为如此,还真给中愈增加了神秘性,至少郑掌柜是越发的觉得,中愈,不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哪能知道这些,书里要是介绍了这些东西,怎么没人听说过。
郑掌柜也是这样要求手下人的,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有敬畏的,能在这里干这么多年,心里都有一杆秤,哪些人能交,哪些人不能,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该说,心里都得清楚不是。
商场如战场,在中愈的感染下,郑掌柜和卢掌柜也都有一些忧患意识,认为百姓的钱,挣在自己手里,那就得好好做,要是做亏心事,迟早会尝到苦头的,提供服务的商家,服务对象不仅仅是大富大贵之人,也因该是平凡的老百姓。
“老爷,兵部郎中谭翼谭大人求见。”方福站在逊志斋门外汇报。
方孝孺抬起头来,这段时间,为了准备辩论讲解,他特别忙碌,“额,快请到客厅。”
谭翼今天穿着便服,实打实的儒生打扮,见方孝孺过来,立马拱手行礼,“学生谭翼见过方先生。”
“免礼免礼,请坐,南宿怎么有时间过府?”方孝孺笑着说道。
“额,先生说笑了,先生之前逊志报上的发文振聋发聩,影响甚广,如今,士子,太学生,清流,都在争相谈论先生的言论,学生自然也免不了俗,特意上门来听先生讲讲学问。”
方孝孺一听,就笑了,“呵呵,你啊你,倒是直白,但是没说实话。客气话就不用说了吧,你来肯定是有事?”
“既如此,我就直接问了,先生,上次朝堂之上,学生听闻之前公子中愈曾暗示您,山东有变,您也上奏请改,却没有成功?”
“确有此事,只是那时的我虽然上奏,却也是自己不坚定,犹疑不定之时,被其他几位大人和陛下说服,因此错失良机,现在想来,悔不当初啊。”
“那后来公子在朝堂之上所说的那些事,您都知道?”这才是他今天来的重点,他一直想知道自己大人到底猜到了什么,想来听听正确答案。
“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他小时候就喜欢看那些书籍,什么样的东西都有,后来进京了,我这书坊里的东西也被他翻了个遍,有些时候,我也奇怪,他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啥,反正做的都是我看不懂的事情,有些时候,我觉得我看懂了,但其实,我还是一知半解。”
“想不到先生也有迷惑的时候。”听见方孝孺这样说,谭翼也有些纳闷。
“哈哈”,方孝孺笑了笑,捋着胡子,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道家的神仙,哪里能够不迷惑,就像现在的事情一样,我在想,也许在儒家思想中我领会的比中愈深,但是,在一些其他方面,我不如他。
只是他现在做的,唉,我还是希望他能参加科举,不一定非要是头三甲之一,上个红榜,考个进士回来就心满意足了。”
“中愈若是参加科举,肯定会名列前茅的,相信中愈也不会丢您的脸面。”
“哈哈,还是你会说话啊。”明知道是安慰的词,方孝孺却还是听得很安心,谭翼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忠贞之人,说些赞叹的话,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只是,中愈现在做了天子亲军锦衣卫,不再是我能完全干涉的了了,我呢,也没那多想法,只要他做事稳重一些,安全就好,安全就好。”
谭翼能感受到一位父亲对自己儿子的殷切希望,“先生放心,中愈是个孝顺孩子,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哈哈,借你吉言。”
“哈哈。”
又聊了些不痛不痒的官话,最后方孝孺目送谭翼离开。
方孝孺心里想到,看来兵部尚书齐大人,心里有些想法了啊。
谭翼离开了方府,他前脚走,后脚就有人离开,不是一个两个,他们看着对方离开,也微微拱手示意,他们不知道大部分人的来历,却知晓彼此的来意,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剩下的人也是静静的看着。
中愈回府了,他也看见了周围的人,但他没有管,直接进了府里。
“那些是什么情况?”中愈扭头问了方良。
“少爷,已经问过了,基本上是各个府邸的家丁,过来探底的。少爷这不是名气越来越高了嘛,再加上昨天跟各府的少爷们摊牌了,他们回去一说,家里的长辈也都有些想法,就派他们来盯着了。怕是一会,各个府邸里都会派人来的。”
中愈眉毛一皱,停下来,看了看方良,说道,“第一,来人不管是谁都不见。第二,让他们远一点,谁能保证这里面没有北方的探子。第三,家里还有这么多人呢,别吓着他们,快点去办吧。”
方良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