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景象已经不是吓人那么简单了,完完全全就带着一种虚幻的感觉,怎么看怎么像是出现了幻觉,没有半点真切的味道。
毫不夸张的说,看见那一幕,我压根就没想到要跑,也没有想到要躲闪,只觉得整个人都懵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看着那些疯狂从山道上涌动下来的绿色液体,脑子都是迷迷糊糊的根本不觉得害怕。
这一瞬间出现的变故,已经让我跟养九生慌了神,无论是他还是我,谁都没想到要逃跑,就那么待在原地看着。
那些夹杂着草木香,疯狂向我们席卷而来的绿色液体,聚集在一起,看着就如同一阵滔天的海啸。
“浪潮”最高的地方,看着足有七八米,基本上就是三层楼左右的高度。
那种巨浪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其压迫力是外人根本想象不到的。
但奇怪的是,这些液体似乎有意识,可能也有一定的粘性,它们聚集在一起从山道往下翻卷时,没有半点顺着悬崖流落下去。
哪怕这些液体都是贴着悬崖边缘走的,也没有发生半点意外。
我不知道是它们故意避开悬崖,控制住了方向跟平衡,还是这些玩意儿粘性太强,聚集在一起就如同一个整体。
就像是一个人走在悬崖边缘,只是把手往悬崖外探了探,怎么可能掉下去?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对我来说,命才是最重要的.......
本来我还打算往山下跑,但也就是三秒不到的样子,最靠前的那些绿色液体已经涌了上来,压根就不给我半点机会,瞬间就将我吞噬在了其中。
养九生跟我相比,他距离那些液体要稍微远一点,但也不多,就是一两米的样子。
不过这一两米算是救了他的命了。
天知道这个王八蛋是用了什么方法,在那些绿色液体吞噬我的瞬间,他哇的一声吐出了许多带着块状物的血液。
那些块状物看着有点眼熟,似乎是人体内脏,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大大小小的也有六七块。
吐出这些东西之后,养九生似乎就从那种极端重力压迫的情况下脱身了,没有回头,也没有半点不舍,直接抛弃了我这个重要目标,掉头往山下跑去。
这些绿色液体席卷的速度凶猛,几乎跟我提起全速时一样快,但追了也就是七八秒的样子,我发现养九生就彻底的没影了,跑得比狗还快。
这一切都不是我的臆想,在那些半透明的绿色液体之中,我的神智还是很清醒的,虽然我已经没办法呼吸了,但对于外界的变化,我还是处在比较敏感的状态下,而且这些液体对我视线的阻碍并没有那么大。
就像是戴着一副有颜色的眼镜,只是颜色变了,其他都还好。
我不知道这些绿色液体是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我,它们很危险,比我以往见过的东西都要危险,但奇怪的是......我的肉身好像并没有受到损伤。
只是被它包裹住了,仅此而已,除开不能呼吸之外,其他的不良反应倒是没有。
没有刺激性,没有腐蚀性,这些液体给我的感觉就跟普通的水一样。
但那种犹如跗骨之蛆缠绕在我心里的危险感,却越来越浓。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这团液体似乎是活物,而且是一个活物,并不是许多液体聚集起来.......
就像是一只处在液体状态下的旧日生物,很危险,也有自己独立的意识。
我之所以没有被它攻击,只是被它控制住,似乎也是有别的原因。
在不知不觉中,我发现有一道近乎于实质性的目光,正在我身上不停的打着转。
目光里透出的眼神很是人性化,像是活人。
它似乎是在打量我,那种审视的目光,如同刮骨刀一般,不断的在我身上扫视着,剥开了我一层层的“伪装”。
血肉,骨骼,经脉,乃至于藏匿在其中的蛊气,似乎都没能逃脱它的眼睛,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根本没办法描述,明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却能感觉到它看见了一切。
它的目光游离不定,不断变换着位置,在我身上扫视着,最后才将目光定在了我手里的苗刀上。
准确的说,是拴在苗刀尾部的沙身者法印上。
一瞬间,我就感觉它的眼神变了。
憎恨,仇视,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不等我反应过来,握住苗刀的整条手臂就传来了一阵剧痛,似乎皮肤跟血肉都被硬生生的撕裂开了,肉身上出现了许多类似于割伤的伤口。
刚开始这些伤口都只有筷子宽,但很快,它们就被一股肉眼看不见的力量撕扯开了,我都能一眼看见隐藏在血肉之下的骨头。
很快,我身上的其他部位也出现了相同的情况,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透明人在冲我挥舞砍刀。
在它面前,我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只能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硬生生的松开了僵硬的手掌,让苗刀带着沙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