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尖叫,哪怕六爷刚叮嘱我们不能呼吸,我也快忍不住了。
但现实却不给我尖叫的机会。
被那些风刮着脸,我连嘴都张不开.......只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
除了风声,依稀还能让我听见的,就只有六爷发自肺腑的狂笑......他好像很开心。
妈的。
要是一会看见我们摔得脑浆迸裂,他估计会更开心。
天知道六爷是什么样的恶趣味,看见我跟白半闲吓个半死,他显得比谁都开心,这点并没有夸张。
从悬崖跳下去,直至落到地面,整个过程中六爷一直在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点的。
要知道垂直降落的时候,那些山风可是直接往嘴里灌的,但六爷的笑声还是那么爽朗,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这些影响,就这点来说,不服气不行。
在落地的瞬间,白半闲是什么感觉,这个我说不准,但我真的是要疼死了。
那种身子猛地一顿,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抖散架了,比直接摔在地上还难受。
胃里翻腾不止,连控制的机会都没有,哇的一声就吐出来了。
此时此刻,我吐出来的可不光是普通的呕吐物,还有许多深颜色的血,以及某些像是内脏碎块的东西。
被六爷放在地上的时候,我已经动不了了,身子不住的痉挛着,只觉得被他用胳膊夹住的那一截,内脏应该是严重受损了.......
姓六的你可真够狠的........要知道你带人跳悬崖的技术这么垃圾.......傻子才愿意跟你一块跳呢!
我让落恶子背着我,慢慢从悬崖上往下爬行不行?
那就算再刺激,也不可能像是现在这样受重伤吧??
比起我而言,白半闲的表现就要好受许多,只是一个劲的蹲在地上大喘气,看着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这时,六爷像是没看见我的窘状,哈哈大笑着,叉着腰往山顶上看,嘴里还说:“真他娘的有意思!下回咱们继续蹦!太刺激了!”
“刺激个屁......”我咬牙切齿的躺在地上,催促着肉身蛊的运行,尽最快速度开始修复自己的肉身。
听见六爷的这一番感慨,说真的,要不是我使不上劲儿,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非得跟这个老东西拼出个你死我活不可.........
太气人了!
“难道不刺激吗?”六爷看了我一眼,很失落的问我:“要不咱们再跳一次,我再让你好好感受一下?”
“六爷,你能别玩我了吗?”我欲哭无泪的说:“我他妈都快被你玩死了,你还有心思问我刺激不刺激,这说得过去吗?”
听见我说得这么直白,六爷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的笑了两声,很没底气的解释着:“我只能勉强护住一个人,跟小白比起来,你的肉身更容易承受接下来的伤害,所以我只能选他护着,大不了下次我护着你呗!”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别,下次你还是护着老白吧。
其实我也不是那种搞不清状况的人,我知道六爷做出的这个选择是最正确的,所以我也没说什么,心里也不怨他,只是被他刚才的表现给气个半死罢了。
缓了大概有两分钟左右,我发现自己渐渐能使上劲了,于是就咬着牙坐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白半闲跟六爷就像是看戏似的,蹲在旁边一直在观察我肉身的变化。
当他们看见我的凹瘪的胸腔慢慢鼓起来的时候,这俩战友竟然发出了看戏似的惊呼声,满脸都是四个字。
我操,牛逼!
“现在咋走?直接上山?”我揉着还有些酸疼的肩膀,只发现肩胛骨好像还没恢复过来,疼得厉害,估计是摔断了。
“上山吧。”六爷说着,左右扫视了一眼,笑容满面:“这附近没什么敌人,咱们先上山再说别的。”
听见这话,我点点头,拿出烟点上,一言不发的抽了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旧教的人肯定进来了,说不准就在陷天山的山脚下,正想往山上赶呢。
是真的绕开他们直奔目的地?还是趁着闻人菩萨他们没在,打旧教那帮杂碎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是第二种,起码也能消耗一点他们的战力,让闻人菩萨左老头他们不会觉得那么棘手。
但要是真的这么做,变数就太多了,说不准还得冒出一些出格的事。
旧教不会打没把握的仗,更何况这一次还是旧教的真仙翁带队,要说他们没点准备肯定是不可能的........
在我心里琢磨着这些事的时候,六爷已经拍了拍裤子,带队出发了。
对于我们所处的这一个硕大无比的天坑,六爷似乎很是熟悉,颇有种回了老家的感觉,哪怕树林茂密都把外面的景物给遮住了,他还是能够轻车熟路的找到最短路线,直奔陷天山而去.......
这片树林给我们的感觉并不诡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