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妈的,那是真的疼。
天知道莽千岁使了什么手段,在它捏碎我肩胛骨的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死气就从我肩上侵入了进去。
这种死气很特殊,似乎能够阻挡肉身蛊的运行。
在受伤的这一块血肉处,肉身蛊根本就靠近不了,哪怕我其他部位的蛊气再怎么飞速运转,也没办法修复这一处伤势。
与此同时,我还看见莽千岁的手掌上钻出了许多条状的黑雾,像是一条条活灵活现的小黑蛇。
这些小蛇刚离开莽千岁的手掌,下一秒就钻进了我的肉身.......
就是这些东西在阻挡肉身蛊的运行.......这龟儿子够厉害啊!
“你是要存心做掉我了?”我颤抖着,右手紧握住棺材钉,直接向它太阳穴扎了过去。
不过这种攻击很明显是徒劳的,被他捏碎肩胛骨之后,我手臂能动都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了,想要保持平常的速度,基本是不可能的。
在碰触到莽千岁之前,它一抬手,轻轻松松就握住了我的手腕,毫不费力的化解了这次的攻击。
“嘭。”
“你个哈麻批.......”我大笑道:“老子还有一只手嘛!”
说这话的时候,我疼得直咬牙,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
没了肉身蛊帮我抵消伤害,我受伤的地方就跟普通人差不多,疼痛感一样的剧烈,根本没办法无视掉。
多久没这么疼过了?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很奇怪的,我没那么恨莽千岁,甚至连生气的情绪都很少,反而是在问自己。
都有多久没感受到这么真实的疼痛了?
作为一个凡夫俗子的我.......已经很久没这么疼过了.......真他妈怀念啊.......
“你哭什么?”
莽千岁很奇怪的看着我,哪怕它脖子已经让我用棺材钉捅穿了,表情却还是一样的淡定,很呆板的盯着我,打量着:“你竟然没倒下,你的肉身很奇怪。”
“奇怪的还他妈在后面呢......”我咬紧了牙,把手里的棺材钉松开,一把握住胸前佩戴的沙身者法印。
虽然吴仙佛再三嘱咐过我,跟旧日生物产生联系的法门不能乱用,毕竟我不是旧教那种诚心诚意追随它们的邪教徒,我只是个外人.......
像是我这样的先生,借用旧日生物的力量,会有很大的并发症,起码在短时间内我会丧失绝大部分的战斗力,这点吴仙佛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比起邪萨满,我觉得莽千岁更具有威胁性,这点毫不夸张。
如果不是它被控制住了,我都觉得它能单挑邪萨满无压力。
我咬着牙,正要按照吴仙佛教我的法子做准备,一声凄厉的嘶嚎,忽然在山中炸响。
“回来!!!”
不得不说是这一嗓子救了我的命,帮我解决了目前最窘迫的状况。
莽千岁对于邪萨满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在听见邪萨满那一声嘶嚎的瞬间,二话不说,松开我就掉头跑了回去。
没有犹豫,也没有半点恋战的举动,从头到尾都显得异常干脆,如同一个没有自我思维的人偶.......但就是这样的对手,恰恰才是最合适的。
没有独立的行动能力,没有属于自己的思考能力,空有一身本事又有什么用?
我捂着受伤的肩膀,咬着牙跟着莽千岁跑了回去。
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对肉身蛊造成阻碍的“气”似乎都消失了,不过短短数秒,我肩上的疼痛感就消失了八成左右。
我能感觉到肉身蛊在飞快的修复肉身,先前被它打断的那只手早就恢复过来了,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这肩膀也能........
当我赶回战场时,局势已经让我有点看不明白了。
方时良跟邪萨满就像情人似的,互相紧紧的依靠着对方,还他娘的抱着对方,看那意思是谁也不肯撒手。
陈秋雁则是站在邪萨满身后,双手齐上,死死捂住了邪萨满的嘴,不给他半点出声的机会。
爩鼠跟三翅虫则是一左一右的撕咬着邪萨满,两条腿上的裤子都破得不能看了,就跟没穿裤子差不多。
“妈的!叫啊!”方时良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老东西!我们弄不死你!你也甭想弄死我们!”
莽千岁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两米开外的邪萨满,没有半点动作,表情异常的呆滞。
“你.......你们这是干嘛呢?”我一愣一愣的问道。
“你还没看出来?”方时良没好气的说:“这不是斗法呢么!”
这时候我也缓过来了,看了看场中的情形,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也挺聪明啊,看出这老东西的破绽了?”
“傻逼才看不出来呢.......”方时良说着,冲我使了个眼神,示意让我过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