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的大殿被龙形柱灯烛火所打亮,雀跃着火光,台面上的烛泪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 通体金黄威严的殿上端站着一人,身着浅黄色的金丝勾线四爪龙袍,腰间别着一条白玉腰带,只是他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与高座之人对视着。 钱公公不禁有些乏了,静候在权衡身后竟然难得的犯起了瞌睡。 良久,上座之人方才变化了姿势,从刚才的威仪稍稍放松下来了一些。 “城儿,前几日朕让你前去调查的事情,如何了?”锐利的眸光并没有因为殿下的那位是自己儿子而有所温和,相反的,权衡更是欲想要透过这视线下,看出些什么。 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权倾城先行作揖,温润如玉的脸上并未见着其他,“回父皇,儿臣已经查清楚了。” “哦?”似乎是对此事有着些许怀疑,权衡拖长了些尾音,只是看向权倾城的眸光开始变得有些意味不明,“你倒是与朕说说看。” “回禀父皇,儿臣不能说。”似乎是意识到了太直接拒绝,权倾城这才在话尾又补充了一句,“不是不能说,而是还不能说。” 高座之人并没有接话,反而更是反复的掂量起自家儿子来,倾国倾城两兄弟,自小便是对手,更是敌手,作为权倾最有潜力也最有实力的两个人,到最后只能有一个人,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而这个人,必须是具备了当上权倾皇的条件…… “你是觉得朕对你太过纵容?还是你觉得可以在朕的面前放肆?”不论是太子亦或者是权倾国,在最终的定数还未到来之前,权衡依旧是一视同仁。 稍稍敛下双眸,权倾城又再一次的陷入沉默。 对于他来说,母妃的死一直是他与父皇之间最深的一道鸿沟。 自母妃死后,他当上了太子,可都说太子之位好,谁又曾想知道,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一天是坐的舒服的,这是用他母妃的性命换来的…… 思及此,长袖之下的双手也不自主的紧握在一起,面对高座那人,权倾城显然没有要多加说些什么的念头。 每当群臣在场之时,他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可以装作他是权倾太子,应当以天下大事为重…… 可此时,当他独自面对这个人时,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再一次的被勾出来,血淋淋的像是在伤口上蹂躏一遍又一遍…… 他恨,恨这个男人!! “城儿,有些事要学会放下。”似乎是看出来了些什么,权衡精细的眸子从权倾城身上别了开。 只是…… 权倾城却忽的失笑,薄唇轻轻勾起一方弧度,再次抬眸瞥向那道身影,眸光之中包含了太多的复杂情绪,“父皇,儿臣想问你,有些事,你放得下吗?” “放肆!”明黄的身影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权衡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非常,“这个座位从来不需要优柔寡断的废物,胜者为王,无论是什么手段,只要你有,你就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