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宝开摩托车离开县一中,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直接奔向了工地。
走进工地,看到热火朝天忙活的人群,他立刻被感染了,当即跳下摩托车,解下衣裳光了膀子,跟修路的工人一起忙活起来。
他首先爬上一条绳子,身体灵巧如猿猴,上去半山腰,夺过一个民工手里的铁锤,奋力挥舞。
他抡锤,老金扶钳,叮叮当当的铁锤声再次惊起一山的鸟雀。
“弟兄们,董事长亲自上阵来了,大家加油啊!号子声,喊起来啊……!”不知道谁呼喊一声,整个修路团队像是被打了一针兴奋剂,顿时群情激奋。
号子声也纷纷响起。
“年轻人那么……呼嘿!加把劲儿那么……呼嘿!手拉手那么……呼嘿!肩靠肩那么……呼嘿!
小大姐,你好风搔啊……嘿呦!
让俺摸摸你的腰啊……嘿呦。
小大姐,你真美啊……嘿呦!
让俺摸摸你的腿啊……嘿呦!
小大姐,你真猛啊……呼嘿。
你在房里把俺等啊……呼嘿!
哥哥进屋吹了灯啊……呼嘿!
来个霸王硬上弓啊……呼嘿!
小大姐,你真坏啊……嘿呦!
偷偷摸进我的怀啊……嘿呦!
放着老婆我不爱啊……嘿咻!
老想娶你做姨太啊……嘿咻!
乡下人干活搬搬抬抬的时候,都要喊号子的,号子一喊干劲冲天,特别的提气。
因为农民的粗俗和没文化,所以一般喊的都是荤号子,男人们提气,一些女工却笑得前仰后合。
整个山道立刻显出一片喧闹,每个人都是精神振奋。
十个炮眼打完,上面专业人员填炸药的时候,下面的人们总要休息一阵喝口水。
这个时候,杨进宝跟老金已经从山壁上下来,戴着安全帽继续研究图纸。
老金是这个修路队的总队长,包揽了一切,为杨进宝挑起了一半的重担。
“进宝,咱们的修路队又没钱了,还需要大量注资啊,柴油快用完了,爆破的炸药也剩下了没多少,钻机的钻头也磨损严重,必须更换……还有,这个月的工资也要结算了……。”
老金张嘴就要钱,没钱,这路根本就修不下去。
“那行,你帮我算算,还需要多少钱?”杨进宝一边喝水一边问。
“至少需要……八百万。”老金说道。
“多少?八百万!怎么会这么多?”杨进宝皱起了眉头。
“估算有误差啊,从前,我们打算把路修八米宽,可后来一想八米宽不行,大型的卡车根本无法会车,所以有的地方至少要修到十二米,或者十五米宽……还有,有的地方是花岗岩,根本啃不动,炸药的需求量就很大。”
老金也没办法,修路队账面上的钱真的不多了,同样为杨进宝发愁。
“好!我给你八百万!但是这路你必须要帮我修好,我要娘娘山的子孙万代以后都走这条路,如果出现质量问题,路面坍塌,掉山崖里一个人,我唯你是问!!”杨进宝咬咬牙说。
“你放心,只要有了这八百万,我一定把这条路从山外修到村里,质量不好,你要我的脑袋!”老金拍拍胸脯跟他保证道。
“可以!明天我就让春桃姐将八百万划到修路队的账上,金哥,这个工程可全靠你了!”
杨进宝是铁了心要把这条路修出来,目前修路是重中之重。
没有路,山里的牲口跟货物就运不出去,山外的好东西也走不到山里来。
天知道娘娘山还要贫穷多久?奶奶的,拼了!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可是进宝,把钱划给修路队,你再添置一些新的牲口幼崽,还完银行的债,你就又成穷光蛋了……。”老金忧心忡忡道。
“没事,只要路修好,穷了咱们这辈子,下辈子就会衣食无忧,祖宗栽树,后世乘凉,老子修路,儿子沾光……。”杨进宝又喝口水,眉头也没皱一下。
怕啥?大不了重头再来,从前又不是没穷过?
“好!那你别管了,只要钱到位,剩下的交给我……大家注意了!隐蔽,隐蔽!**了——!**了——!”
休息一阵,上面的炸药填好,老金立刻开始疏散人群。
“轰隆!轰隆……轰隆!”一声声炮响再次惊天动地,震慑了大山的宁静,山道上尘烟滚滚,好像全世界都在跟着颤抖。
炮声一响,不但四周的鸟雀扑扑楞楞飞个干净,山林里的狼群也浑身颤抖,无处躲藏。
山里修路,打扰了娘娘山的动物世界,好多动物都坐立不安了。那些麋鹿不敢出来觅食了,熊瞎子跟土豹子也躲得远远的。
最无法忍受的是山林里的狼群。那些狼一只在修路队的附近转悠,仇恨地盯着他们。
短短一年的时间,娘娘山好像从地底下呼唤出了好几百人口。好多山外人被杨进宝聘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