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幼儿园里都学过泼墨画,将墨汁随意泼洒在白纸上,就会出来看起来毫无逻辑但又十分有美感的画面。但很少有人知道这种看似小孩儿玩闹的绘画技法,其实最初是源于巫师占卜术的。
萧九九一共用牙签点砂的方式弄了三张白纸,分别对应三个鼻烟壶里的灵魂。就和萧九九看不懂古籍上的隐语一样,我也看不懂这三张纸上鬼画符一样的图案。一直到萧九九睁开眼睛打量三张纸好一会儿,我才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一家三口到底是什么毛病,还能救吗?”
萧九九脸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你听说过失魂症吗?”
“啊?失魂症?”
这失魂症也称离魂症,是中医上一种罕见的病症。一般在小孩儿身上体现得多一些。但这种症状是活人才会得的,没道理这一家三口都死了还得什么失魂症啊。
像是明白我心中的疑惑,萧九九在一旁解释道,“人有三魂七魄,在活着的时候因为要经历人间百苦,因此七魄在身不离不弃。但人死了以后就恰恰相反,三魂分归三界,而七魄也要在人死掉之后消失掉。”
“那既然都是要消失掉的,为什么叫失魂症?”
萧九九对我翻了个白眼儿,“我说失魂症是方便你理解。他们是死人,当然得的不是失魂症,而是该散掉的七魄没有散掉。”
三魂分别名为胎光、爽灵、幽精,而七魄则对应人的喜、怒、哀、惧、爱、恶、欲。以前师父总是笼统的和我说人如果死后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机会变成恶鬼,但到现在我才明白这留恋其实就是指的七魄。
一家三口中的男人多了怒魄、女人多了哀魄、而老太太则是多了惧魄。多了这些不该多的东西,这三人的三魂就没有办法正常分离,所以我如果打开鼻烟壶放他们出来,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化身厉鬼在阳间游荡。
“说了这么半天,你到底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在旁边有些不耐烦了。那何狗子和大和尚今天晚上被我们这么一闹,说不定就会带着一堆青皮满镇搜我们。这白马镇本来就不大,排查两个外地人更是再简单不过了。
萧九九冷哼一声,自傲道,“既然是多了,那就只需要把多了的去掉就行了。你去外面守着,我没叫你谁都不许进来打扰我。”
我很想和这妞说现在我的身份很敏感,和通缉犯差不了多少。让我去守门那不是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吗?
但我话还没出口,被萧九九用眼神一瞪立马就怂了。再简单的术法也是人家的传承,我留在房间里的确有偷学的嫌疑。
将外套翻了一面披在身上走出房间,我找了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猫着,紧紧地盯着房门。这宾馆是以前集体宿舍改造过来的,一共有三层楼,每一层楼外面的过道都有栏杆,往下看能够看见宾馆的大院儿和正门。
我正蹲在边上想要不要把萧九九偷书的事情和师父说,宾馆大院前的铁门儿就被人砸的哐哐作响。守门的老大爷披着一件外套出来,一边骂一边把铁门的门栓给放下来。
“敲敲敲,大晚上的敲个鬼啊。”
老大爷才将门栓给放下来,外面的人就一脚把铁门给踹开了,连带着把老大爷也给撞倒在了地上。
老大爷本想嚷嚷几句招呼房客来给他评个公道,结果一看清楚冲进来的那些人,老大爷马上就闭嘴不敢说话了。
何狗子的打手二皮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晃晃悠悠从门外走了进来。二皮身上披着黑色的西装外套,偏偏里面穿的是十分土气的豹纹衬衫,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大爷,“哟呵,您老人这是什么意思,碰瓷?”
被二皮这么一盯,老大爷也不敢在地上待着了。他忍着痛从地上站起来,扯出一个笑容对二皮小声道,“刚才开门的时候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和各位没关系,没关系。”
“哼。”二皮冷哼一声,将目光投向那些从房间里出来看热闹的房客身上。“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别动,要不然伤到哪里了可别怪我们,搜!”
二皮一声令下,那些青皮们便拿着手机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人。我这才想起来白马寺寺内好像是有监控的,该不会监控把我的样子给拍下来了吧?
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萧九九在房间里作法,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冲进去。我心一横,在那些青皮快要搜到这里之前一只手抓着栏杆就从二楼直接跳了下去。
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所有青皮都吓了一跳,一看我径直朝着二皮冲过去,那些青皮才终于反应过来我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也不知道何狗子给这些人许了多少好处,这些人就和猫见了老鼠一样拿着武器尖叫着朝我冲了过来。
“滚开!”
我一脚把挡在身前的青皮给踹倒,一门心思地想要先控制住二皮再说。只要把这个小头目给控制住,怎么地也能为萧九九争取一点时间。谁知道二皮这混蛋根本不和我正面怼,一见我冲他去了转身就跑。
就这么一追一跑的功夫,围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