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蛊惑,是指通过一定的手段让人意乱情迷,丧失自己的本来目的甚至本意。我自诩定力惊人,却也没想到在不经意间就着了这女鬼的道。
饶是此刻已经知道这小姑娘很有可能就是祸害元宝叔的那个女鬼,但是一看到她那娇嫩可爱的脸蛋儿,我就打心眼儿里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
“哼,以貌取人的色狼,我这就让你看看这女鬼的原形,看你还爱不爱!”
那雌儿的话让我无语了,你说你的剑都快要被人折断了,不好好想着怎么对付女鬼你管我干什么?
我这念想刚刚浮现,那雌儿手里的钢剑一道红光一闪而逝。小姑娘就像被什么东西给蛰了一样,飞快地把手收了回来。那雌趁着这个空档出手如电,一张黄符直接贴上了小姑娘的额头。
“啊!”
黄符一贴到小姑娘的额头上就腾起了一股白色的烟雾,小姑娘就像被烙铁烙上了一样,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不说,整个人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吹弹可破的白嫩皮肤现在真的破了,脸皮夹杂着血肉掉着一大块露出其中的森森白骨,看得我直恶心。
那一身像仙女儿一样的白纱裙也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破破烂烂像像裹尸布一样的东西,散发出来的恶臭差点没把我给熏晕过去。
那雌这时候还不忘打趣我,“这就是要和你共度良宵的好妹妹,你现在还护着她吗?”
我捂着嘴连连摆手,示意那雌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女鬼的模样我看一眼就想吐,更别说共度良宵了。
没有了我在中间碍手碍脚,那雌出手明显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显出原形的女鬼好不容易将额头上贴的黄符给弄下来,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闪着红光的钢剑就已经刺到眼前了。
见识过这钢剑厉害的女鬼并不敢去硬接,右手在钢剑的剑身上重重一拍,随后虚晃一枪身形一跃就想要溜走。然而女鬼终究还是小瞧了这雌的道行,还没等女鬼跃起多高,一块像被褥一样大的黑布凭空出现,将女鬼给罩了个严严实实。
最神奇的是这黑布在空中的时候明明还很大,给人遮天蔽日的感觉,但等那雌一个箭步跳上去将黑布给扯下来之后,那收拢起来的黑布就变得很小了,只有一块方巾大小。黑布里面胀鼓鼓的,竟像是将女鬼给包裹在了里面。
我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被这雌的身手和法器给镇住了。那雌掏出一根麻绳将黑布扎进,随后将头上戴着的斗篷给放了下来,一脸不屑地对我说道,“看你手上拿的杏黄旗也算是一件法器,怎么人就这么怂包?被女鬼迷惑了心智不说,竟然还拿法器和我对打。哼,要不是我爹让我出门在外少惹事,我早就一剑送你去见阎王了。”
这小妞说的话难听,但是人长得好看啊!
一根七彩麻绳在头上绑了一圈,高高的单马尾将柔顺的长发给拢在一起,露出英气满满的俏脸。明明是个女孩子,这言辞间却有不输男子的果决霸气。
见我盯着她看,那女孩儿像老虎一样把眼睛眯了起来。她把钢剑往我肩膀上一搁,我赶紧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邪念。
女孩儿很嚣张地伸手在我的脸上拍了拍,“臭小子你记住了,姑奶奶手里的这把天罡剑不仅能降妖还能伤人。你最好把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给我收好了,要不然我不介意送你一剑。”
这女孩儿也太暴力了,动不动就给我一剑什么的。我组织了一下措辞,小声地开口道,“姑娘……不对,侠女。收了这女鬼是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我要是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不好交代啊。”
我说这话完全就是为了自己面子着想。茂县的那些乡里乡亲别看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其实一个个黏上毛比猴都还精。我要是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和他们说油山村的女鬼被我给除掉了,他们肯定不会相信的。
到时候好事的再造谣说我其实就在茂县外随便哪个地方睡了一晚,那我可就被贴上胆小怕事的标签了。
女孩儿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似笑非笑地对我说道,“你家师父没有教过你做我们这行的规矩吗?这女鬼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和她斗法,现在她也在我的收天布里。所以把女鬼给你是绝无可能的。”
“收天布?”我一愣,狐疑地看向女孩儿。
也就这么一看不知怎么把女孩儿给惹恼了,她一脚把我踢了个屁墩儿,气呼呼地往千佛古寺里走。临走还不忘丢下一句狠话,“今晚本姑娘住这里了,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直到那小妞把房门关上,我这才揉着胸口苦笑一声暗道倒霉。
女鬼被那小妞给收掉,整个千佛古寺的阴气好像都没有那么重了。老乞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女鬼的手段还是那小妞的手段。
油山村后牙山别的东西不多,就是豺狼野猪多。一般这些畜生是不会主动往建筑物的周围靠,但如果进了林子那就不好说了。总之每年都有被野猪拱伤的人被送到我们草堂,那伤口往往都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