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拿上奚望房间的钥匙,准备开奚望宿舍门,却发现自己钥匙怎么也捅不进去。
楚浸染把水果放在地上,蹲下身体斜着眼,向锁芯里细瞧,看到锁芯里有异物堵着眼。
楚浸染赶紧把水果放回自己宿舍,推门刚想走出,就听到奚望的脚步声传来。
楚浸染伸头,见一身疲乏的奚望正好抬起头来。
四目相视,奚望看到楚浸染的笑脸,突然心如平镜。
楚浸染知道这几日网络、新闻、喷子以及各院同行的电话、咨询、热议,铺天盖地的坏消息让奚望应接不暇。
奚望是连日带夜应付、周旋,精神疲惫,多日未曾合眼。
于是楚浸染指着自己宿舍道:“奚哥哥,你来我宿舍歇会吧!你的门锁不知道被谁塞进了东西,进不去门啦,我得到楼下借把镊子,把里面的东西给夹出来,等我做好饭,我再喊你。”
“好的,小染,辛苦你啦!”
说着奚望就走到楚浸染的房间,倒头便睡。
走廊灯亮起,楚浸染还和锁芯里的那根小刺较着劲。
突然听到自己房间里,奚望一声惨烈大叫,楚浸染心道:“怎么回事,奚哥哥怎么啦?”
楚浸染赶紧扔掉手中东西,冲向自己房间。
拐弯就是自己宿舍。
记得自己出来时,只是虚带了把门。而现在,楚浸染见自己宿舍门紧锁,而里面传来热闹地吼叫声,让楚浸染笑破了肚皮: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偷东西吗?天还没大晚呀!你胆子可不小呀!你给我出去,若不然,我报警了。”
这是奚望的声音。
“你又是谁?你怎么会在楚浸染的房间?哦,我知道了,你你你,您是奚-奚-奚-”
“坏了,原本约潘峻玮晚上十点过来,是想找几个人把他当小偷暴打一顿,却未料潘峻玮这么早就过来了,还让奚哥哥给撞见,怎么办?失算呀!失算!”
楚浸染无奈地敲门叫道:“开门,开门,奚哥哥,你怎么啦?”
门被打开,楚浸染见屋内朦朦胧胧,只看清两人大该轮廓。
楚浸染按开灯,随即灯的光亮让屋内的人都睁不开眼睛。
楚浸染看着床上的奚望还攥着潘峻玮的一只手,而潘峻玮用慌乱的眼神看着其实心里已经猜测出来的奚院长,受伤的表情和惊吓的惶恐犹如一只受伤的小鸟。
看到这尴尬情形,楚浸染想笑,但面上还得训斥潘峻玮道:“潘峻玮,你个什么意思?你这一出又是整个什么玩意?”
潘峻玮“我”的半天,才抽出奚望手心攥着的手,想拽楚浸染到走廊里谈。
楚浸染一把甩开潘峻玮的纠缠,正式地说:“潘峻玮,你想干什么?有话就在此地说,你来此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说得清楚明白,我就叫保安啦!”
潘峻玮见骑虎难下,便走到奚望床前,扑通跪倒在地,握住奚望的手,苦苦哀求道:“奚院长,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回到外科工作岗位,我是爱外科的,而且,我是冤枉的。”
奚望用犀利的眼神,寒气凛冽地看着潘峻玮,无情地说道:
“潘峻玮,我特地找了你的档案看了看,档案上可不象你说的那样天花乱坠。我问你:爱外科岂能收授患者的]红包?爱外科岂能给患者病情添堵?我觉得你不但要清洗全院衣服,更要清洗自己肮脏的灵魂。”
此时的潘峻玮象一个哈巴狗,他痛哭流涕道:“奚院长,您不知道,那时我刚分到普和医院,我母亲就在老家生病,家中就我一个亲人,是要钱没钱,要服侍没人服侍,我虽然贵为三甲医院大夫,却因为刚上的班,没有多少钱,也无力接母亲到北京来看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受苦,实在忍不住,才出此下策。我只有这一次,就被患者家属告发给了老院长,我就成了一名光荣的洗衣工。”
奚望启口轻问:“你父亲呢?”
潘峻玮抹泪答道:“父亲在我出生没多久就因病去世,母亲含辛茹苦帮我养大,却生了重病,我也是没法子,黑了心思,母亲知道后,狠狠地骂了我,奚望长,我知道我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必好好珍惜。”
奚望看着在床前苦苦哀求的潘峻玮,皱着眉头,想着什么,好一会,奚望才道:“好吧!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奚院长,谢谢奚院长。”
潘峻玮摇着奚望的手,激动得就差给奚望磕头啦!
“你先站起来,我不习惯你这样。”说着奚望起身坐到床边。
潘峻玮站起追问:“奚院长,那我明天就回到外科上班?”
“奚院长,外科不是编制已满?”楚浸染想阻止奚望替潘峻玮安排,故意提醒奚望一句。
奚望用眼漆漆的眼睛盯着潘峻玮好大一会,继续道:“给你这个机会,但是你不能再留在普和总部啦,这也是为了你能正常开展工作好,你到普和郊区分部去,那里缺个外科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