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浸染倒了一杯酒捧在手,然后用筷子无意识地拨弄着花生米,流着泪咯咯笑道:原来真的是这样。” 路子仪以为楚浸染已经同意他的话,轻松地笑道:“这样就对了吗,不要和院长作对吗!不然,院长给你穿小鞋,那时你会很难受的,浸染,该断不断,反受其乱,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弟弟,可是你已经努力过,也对得起他了,放弃吧,不然,他会把你拖累死的。” “你不是怕烙烙把我拖死,你是怕你被我拖死,对吗?” 路子仪避开楚浸染锋芒的目光,尴尬笑笑:“怎么会?” “如果不是我弟弟,他若是仇人家的孩子,他是否就该死?” “怎么可能,如果是仇人的孩子你会这么上心?难道你是个傻子吗?晚上买点东西到院长家赔个罪,sala病毒你就不要再研究了,你们医院能人倍出,干嘛你要出头研究这个sala病毒?老话说的好:枪打出头鸟。说到底烙烙命该如此,既然逃不过这个劫,就让他好好地去吧!” 听了这话,楚浸染指着路子仪面前吃的的一堆鱼骨头鱼刺笑道:“渣。” “什么?” 路子仪没有听清,反问着楚浸染。 “人渣。” 路子仪听了脸色大变,脸变得通红,想要发作,但最终忍了下来。 楚浸染歪着头,流着泪,高举着一杯白酒,转动着,冷冷笑道:“‘人生万事不得已,二锅头配花生米。让我送礼去赔罪,路子仪,你真是我人生路上的好知已。’” “楚浸染你什么意思?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我给你出谋划策,你却骂我是‘渣’?楚浸染,你别他妈的高高在上,在这个社会,你他妈的又算老几?装什么大尾巴狼呀!” 楚浸染听到路子仪这番发泄的话,把酒杯狠狠砸向墙面。 透明玻璃杯加上透明液体瞬间四溅,向一颗破碎的心,四溅。 路子仪看着发疯的楚浸染,肺气炸裂,火冒三丈吼道:“楚浸染,你发什么疯,你这个脾气谁能受得了?大小姐的脾气,说发就发,你他妈你就是个精神病。” 楚浸染站起身子,歪歪扭扭,轻挑大笑:“对,我就是精神病患者,路子仪,你不要再跟精神病人在一起,省得被我拖下水,路子仪,再见。” 说着楚浸染拿起手包,向门口移动。 “走了就不要回头再来找我。” 路子仪跟在楚浸染的后面大吼道。 楚浸染听到此话猛然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半晌,她才冷冷回答:“好。” 路子仪见楚浸染这样,口不择言道:“那欠我的十万块钱赶紧还。” 楚浸染的泪沿着面颊哗哗流下,半晌才哽咽说道:“我会尽快还你。” 说着楚浸染跌跌撞撞向外走去。 走廊的路,是那么漫长,一间一间的包房门上都挂着让人留恋的房间名。 房间让人温暖,话语让人寒凉。 原本以为路子仪的到来,能让自己寒冷的心变得温暖,却没想到,原来,他才是把自己推下万丈深渊之人。 手背上的那点温暖在瞬间荡然无存。 爱是什么?爱不就是心灵受伤之时那份休憩的港湾吗? 可是这份宁静已经被打破,爱也变得支离破碎。 楚浸染冲出酒店,却发现檐下雨水如帘。 她不想停留,一刻也不想和那人同在一个屋檐下。 有各自的心思,各自的想法,却呼吸着同一室的空气。 她宁愿选择窒息,也不愿与他共舞。 她毫不犹豫地冲进雨中,快速地找到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在站牌下,拉开手包,找出手机,呼了辆出租,是的,她得回实验室,她没有时间在感情上做过多纠结,也没有时间耗费得起,因为还有那么多的孩子在重症监护室,等待着生命的解药。 出租车小心地开到她面前,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出租车直接把她送到所设的地点-实验室小院门口。 楚浸染用支付宝付了款,然后下了车。 车呼拉开走,溅得楚浸染一身泥水。 好在自己心里已经泥泞一片,无所谓自己已经脏乱的衣裳。 她找到包里的钥匙,颤抖着打开了门,和往常一样,把院门反锁好,然后冲进研究所。 走廊一片黑暗。 楚浸染打开廊灯,发现走廊里乱七八糟,狼藉遍地,仿佛刚刚被人打劫过。 楚浸染的心咯噔下沉,暗叫不好,赶紧打开实验室大门,然后打开了灯。 果然,实验室里很多实验用品被搬得空空落落,再向里走,进入无菌间,仪器绝大部分已经被搬空,只剩很少的一部分。 楚浸染的心立即走到黑暗的地狱。 “小白兔?我的三只小白兔在哪里?” 楚浸染四处巡视,想找到自己那三只已经有了病态的小白兔。 可惜,三只小白兔连着兔笼都不知了去向。 楚浸染的心如被细线紧紧勒住,勒得她喘不上气来。 她努力在寻找,希望底雨格能把她的小白兔藏在哪里,或者下意识地希望,底雨格只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 楚浸染找遍桌柜和能藏东西的空间角落,可惜连一点兔毛也没找着。 眼泪瞬间如决堤之水,哗哗下落。 楚浸染哭道:“不可能,底雨格,聪明如你,你一定是和我开了个玩笑,你一向大公无私,恩怨分明,你不会把小白兔怎么样的,而且这个实验,你是支持我做的,你不可能出尔反尔,如今我费尽心思,才让小白兔有了病毒反应,你怎么会——” 楚浸染不敢下想,拿出手机,赶紧拨打底雨格的电话。 手机在占线,再拨,还是在占线;再拨,永远在占线;一遍一遍地拨,最终,手机里却发出标准声响:“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