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楚浸染这边-- 烙烙送到江南处已有两天,董姐没打电话来,就知道烙烙安好。 烙烙安好,楚浸染的心也就放下一大半。 除了路子仪殷情关切外,其他的事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好在四月旅游旺季已经到来,路子仪忙得顾头顾不上腚,顾腚顾不上头,当然更顾不上她楚浸染啦。 路子仪回到他的仪水山庄,让楚浸染有了喘息的机会。 考研的医书还得加劲看。 只是江南的事怎么办? 若单单是江南,恨不得得而诛之,可她又是烙烙的母亲,一个生而未养多长时间,亲生骨肉却被抱走,这件事,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极其惨忍的,而那人却是自己的父亲,父亲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给烙烙和江南一个相处的机会吧!免得造成烙烙终身遗憾,可这一点不知是对是错?母亲,你在天之灵,会原谅我吗? 父亲案子未结,绝大部分是因为江南到现在还未抓捕归案,自己这样纵容江南,算不算包庇? 十天,自己只给江南十天时间,十天后江南答应到公安机关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江南的话,能相信吗? …… 第三天,楚浸染每天都数着烙烙回来的日子,这是烙烙离开自己的第三天。 值夜班的楚浸染和孟特姣忙了一夜,刚做下来歇会,浸染就接到董姐电话: 董姐仿佛在偷偷摸摸打这个电话:“楚姑娘,路子仪的车过来就停在楼下,他是过来接江南和烙烙的,他们几个人要出门,我听路子仪说要带江南和烙烙到仪水山庄住几天,你看这事怎么办?” “董姐你别着急,这事交给我处理。” 楚浸染一听,赶紧拨通路子仪电话,听到路子仪在电话中欢谑调笑:“楚大小姐今天怎么想起我啦?是不是又想着仪水山庄的虹鳟鱼,准备过来解解口馋?” 楚浸染并未和路子仪开太多玩笑,直接了当地问:“路子仪,你小姨在你旁边吗?” 路子仪慵懒地回答道:“又想烙烙了?烙烙才走几天,你就这么想,光问烙烙不问我?哪怕你应付应付,说想我啦,爱我啦,我也能乐个半天,什么都未问,直接问我小姨,你什么意思呀?小姨是在我旁边,你找我小姨还不就问烙烙的事吗?问我也一样,问吧!” “别费话,把你手机给你小姨,我要跟她说几句话。” “气势汹汹,能不能有女人味一点,你说这话,说得这么硬,再吓着我小姨,你也知道我小姨是个柔弱的女人……” 楚浸染猛地打断路子仪的絮叨,不耐烦地下令道:“别给我罗里罗嗦的,把电话给你小姨。” 路子仪听到楚浸染冰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只得匆忙地把手机递给了坐在后方的江南,“找你的,小姨,楚浸染的电话,她有话对你说。” 江南搂着身边做婴儿车的烙烙,慌乱而迟疑地问路子仪:“楚姑娘找我?我们能有什么事说?她为什么找我呀?是不是又来要烙烙了?” 路子仪耸耸肩道:“谁知道呀?不定时发作,精神病一样。” 江南勉强接过手机,低柔地一声:“楚姑娘,你好,我是江南。” “为什么要离开御旨坊小区?你答应过我,绝不离开御旨坊半步,我才让烙烙跟着你的。” “是烙烙——”江南慌乱地推托道:“是烙烙不想再呆到御旨坊的,烙烙在御旨坊老是哭闹,我怕他哭出毛病,只得带他出来散散心,楚姑娘,我答应你,我到仪水山庄歇两天,就回来,请你放心,我一定会遵从我们俩之间的约定。” “但愿吧!江女士,请你时刻记住,只有十天,你们母子相处的日子只有十天,你知道了吗?” 江南虚弱地回答:“我知道,我一定按你的话去做,你放心好啦!” 楚浸染心情沉重地挂了电话,无力地倚到床头,心慌意乱地想着:“江南这事越来越偏离自己欲设的航线,是否打电话举报?” 正想着,“滴”的一声响,浸染划开屏幕,是路子仪的手机发来的微信。 浸染点开微信,烙烙那明媚的笑脸,灵动清澈的眼神,如三月的艳阳,灿烂而光亮。开心快乐流淌。 浸染酸涩的泪沿着面颊流淌,“江南,有子如此,希望你能珍惜,自首后出来,希望你能带着烙烙走正道。也许生活会充满艰辛,但有母亲在身边陪伴,必能给烙烙一个美好的将来。千万别象我,子欲养而亲不待,母亲——” 烙烙离开的第六天,楚浸染拨打了江南的电话,“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你稍后再拨。”然后一串英文咕咕道来。 楚浸染一看,打不通江南电话,紧接着把这电话打到董姐那,董姐回答:“没回来,我的心也慌着呢。” 听了此话,反倒是浸染安慰董姐道:“应该没事的,你就在御旨坊等待就行。” 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江南还是没有消息,董姐也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催促着。 楚浸染变得慌乱起来,再次拨打路子仪的电话。 路子仪还是千年不变,用调笑的口吻道:“哟,楚大小姐终于能想起这个世界有个叫路子仪的人啦!能让楚大小姐牵挂,子仪倍感荣幸,只是这阶段太忙,虽然子仪心中时刻想念楚大小姐,等忙过这阶段,咱俩到国外度个假,行吗?” “你小姨在何方?” “喂,我镇重地告诉你,我是你男朋友,怎么又问我小姨呀!” “你小姨带烙烙去了何方?赶紧告诉我。” 声音不对,口气不对,路子仪收起玩世不恭,对楚浸染道:“我小姨被彼得接走啦!早就离开仪水山庄了,怎么啦?有什么事发生吗?” “什么?你小姨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