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浸染没有兴奋,带着一身的耻辱望着优美泰南,心里恨着那个叫楚逸晨的男人。 楚逸晨,我的父亲,我曾经骄傲的父亲,为什么你会成为通辑犯?为什么你会成为阶下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母亲会死?我的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事?最终毁灭了自己,毁灭了家庭?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可浸染仍然找不出一丝的蛛丝马迹。 明天,到泰南公安局见到楚逸晨,这些问题应该会有答案了吧! 现在,她已经不想再叫那个男人为爸爸,只想把他快快变成陌生人,这个名叫楚逸晨的陌生人,这个家庭的刽子手。 可是,他仍然是自己法律上的爸爸,不会改变,也不能改变。 楚浸染一早就赶到泰南公安局,在泰南公安局警官的查证和问寻下,浸染一一作了回答。 “楚浸染,这是我们的电话号码,一会儿你就会见到你父亲,若有新的情况,请您立马向我们公安机关举报和反映,配合我们调查取证。” 楚浸染点点头,收起警官递来的小纸片,把电话号码输到了手机里。 在一名警官的带领下,浸染在泰南看守所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记忆中的父亲眉眼光鲜,英气逼人。 而跟着警官后面远远走来的,却是个身体摇晃,步履蹒跚的老人。 楚浸染摇摇头,心里道:“不,这不是楚逸晨。” 警官突然带着这位老人来到自己面前,对浸染道:“楚逸晨已经带到,你们只有十五分钟交谈时间。” 说着,那名警官隐身一旁。 浸染打量好一会才确认眼前这位老人,真是自己父亲楚逸晨。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短短两三年的时间,父亲仿佛老了二十岁? 眼前的老人脸色苍白,眼神无光,脚步羸弱,身体发虚,哪里还有从前一丝光鲜和激昂? 其实父亲只有五十二岁,五十二岁也算是男人最美好的年华,可眼前这个男人哪里还有一丝的美好? 看到浸染,老人眼中在瞬间如一团火在燃烧,又在一刹那,那燃烧的火焰被成一点点的小星星而后熄灭。 他们分别坐在看守大厅中央的长案桌两侧。 面对着面,脸对着脸,伤心对着伤心,难堪对着难堪。 浸染见父亲带着手铐的手来回局促地搓着,锃亮的手铐在他手的移动下,发出金属般脆响。 楚逸晨谨小慎微地看着浸染,又偷偷瞄了瞄周围的警官,行为猥琐,目光恍惚。 见周围警官并未刻意盯着自己,沉默一会,楚逸晨偷偷低声问浸染: “烙烙,接到了吗?” 浸染轻轻点点头。 “那烙烙好吗?” 浸染继续点点头。 沉默一会,浸染打起精神追问道:“烙烙可是我弟弟?” 楚逸晨对面浸染射来探索的眼光逃避着,最终平复了自己思绪,变得坦然,眼光也变得从容,然后老泪纵横叮嘱浸染道:“我知道你难,但你必须好好把你弟弟抚养长大,父亲就是为了他,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你必须要善待他。” 浸染闭了闭眼睛,身形微晃,好不容易才镇静下来,追问道: “告诉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沉默加沉默,楚逸晨在逃避。 浸染继续追问道:“你的那个她,是不是叫江-南?” 楚浸染一字一顿,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吐出那两个字,“江南?” 楚逸晨听了浸染问话,神情惊诧,身形不稳,戴着手铐的手不由自主的痉挛,手铐竟然把他的一截指甲铬了下来,他也并未觉得疼痛。 楚逸晨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向楚浸染,清了清嗓子,颤声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指江南?” 父亲恍然大悟道:“难道她已经被抓了?” 楚浸梁用狠毒的眼光死死盯着楚逸晨,再次一字一顿追问着楚逸晨:“告诉我,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我不相信母亲会死于车祸,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母亲驾的那车,是不是有人动过手脚?是谁把母亲推向了不归路?” 撕心裂肺的感觉从胸腔慢慢延续到四肢百骇,面对自己的父亲,楚浸染从心底透出深深的凉意,父亲? “小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母亲的死因,你母亲去世时,我已经逃离青山城,所以,你母亲之死,我并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不要恨爸爸,爸爸一直是爱你母亲,爱这个家的。” 浸染听了此话冷笑道:“爱我的母亲,我这个家,楚逸晨,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 浸染的泪沿着面颊颗颗落下,再次颤声追问道:“告诉我,楚逸晨,母亲驾的车为什么会突然刹车失灵?江南在这里面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成心害死我母亲,好和那个江南双宿双飞?若那样,你离婚好了,为什么要害死我的母亲?” 楚逸晨的手更加颤抖,神情也变得激动“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加害你的母亲,我也根本不知道你母亲会驾驶那辆车。” “那辆车为谁准备的?告诉我!” 浸染的脸上浮现出嘲讽之色:“难道是为了江南?” “浸染,不要问,你母亲已经入土为安,你不要再想那么多,也不要再问那么多,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没有什么好处。你就好好带烙烙,把烙烙抚养成人,你终是要嫁人的,而烙烙,他是我们楚家唯一的男孩,唯一的根。” “楚家唯一的男孩,唯一的根。” 浸染听了楚逸晨此话,心如刀绞。不争气的泪又沿着脸颊流下,好一会,浸染拿出包里纸巾抹掉脸颊上的泪,冷笑道:“楚逸晨,我知道你有很多话不愿跟我说,那你就向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