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一心想甩掉废话的任须臾,又见任须臾紧贴着自己,怎么甩也甩不掉,她放大声音恼怒道:“任须臾,你说你个大老爷们,老盯着我算啥事?从现在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别在跟着我啦!”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也行,那你把门票钱还给我。” 绿萝拿出钱夹,找出10元钱,塞给了任须臾道:“这下可以滚犊子了吧!别再烦我啦!” “水钱,还有水钱,喝了我家的水,抹抹嘴就不承认了?还有天理吗?” “多少钱?” “三块。” 绿萝再找,找遍整个钱夹也没找到三块钱。 “我微信转给你。” 绿萝以为任须臾听了此话会故意刁难,却不料任须臾很爽快地答应并着重强调: “加我微信转。” 绿萝杏眼圆睁,“转钱为什么还要加微信?输个数字不就行了。” “不加微信那你就给现钱。” 绿萝一心想摆脱任须臾,只好加了任须臾的微信,然后恨恨地送给了任须臾三块钱的红包。 “可以不跟着我了吗?” 绿萝盯着任须臾,恶狠狠地问。 “可以,不过看这天,要下雨了,这深山老林,我得保护你的安全。” “笑语,谁要你保护?伪男,是我保护你吧!” 说着绿萝向高处攀登,见眼前古松挺拔苍劲,绿树郁郁葱葱,山间的小风吹到身上,汗液顿觉消散无踪。 绿萝回头,又瞥到任须臾有一搭无搭地跟在自己身后,顿时又觉火冒三丈。 “这家伙属于没事找抽型,必须甩开他,自己才能有好日子过。可怎么才能甩掉这牛皮癣呢?” 绿树掩映处,绿萝见孩童玩着的长长滑梯,从山顶一直延续到山底,这窄窄而弯曲的滑梯,就象红色的梦,看得绿萝眼热,童年?亏欠的童年,从来没有快乐的童年。 绿萝快走几步,踏上滑梯,在任须臾的惊愕声中,呼啦滑下。 风驰电掣,象骑马狂奔,好不快乎。 任须臾扑到滑梯口,想抓住绿萝,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绿萝从滑梯风般滑下。 绿萝滑到山底毛毯上,然后爬了起来,对着任须臾得意地招手道:“有本事你下来呀!没本事了吧!想追我,没门。” 任须臾紧闭眼睛,想踏上滑梯,再向下看,几十米的滑梯让他旋晕。 任须臾试了几试,终于退缩一边,手拿帽子招着高叫道:“绿萝,等我,一会儿就要下雨了,咱们转会就得赶紧回去。” 绿萝在下面得意地笑道:“高中时你就是这个熊样,如今,还是这个熊样,恐高男,拜拜吧您耶!任须臾,你在此处练滑梯吧!慢慢练,不用着急,有的是时间,一会儿我过来接你。” 说着,绿萝在任须臾的眼皮下,大摇大摆地消失了。 向深山更深处逃避着任须臾的追踪,全程虽然没有台阶,但没穿长裤爬山,对绿萝来说简直是一种酷刑,好多荆棘树枝划得绿萝腿上道道血迹。 绿萝越向大山深处行越觉得恐惧。 这山太静,“静”便让人生出诸多纷杂念头,再加上头顶重重叠叠的老树荫影,自己的路下,仿佛踩着多年未见天日的山路,各种全身长着刺的肉肉虫从高空坠着长长的丝,猛地荡到绿萝面前,吓得绿萝花容变色,再加上此路落满肉肉虫摔死的尸体,被游人很恶心踩成五颜六色,有的甚至于蠕动着肉身,还在不屈不饶弓背的前行。 绿萝再向前行,前面还有许多未开发的山体阻断前行,只要脚轻轻一探,山体和石块便向下滑去,吓得绿萝只能绕道前行。 真象个原生态的野山,可哪里才是回去的路? 绿萝纠结地呆在路边,好半天才碰到一对情侣,绿萝向他们打听。 情侣们对绿萝说:“这是单行道,你必须走完这一截才有下山的路。” 绿萝揉着自己脚踝,心道:“这山真是大,都怪自己瞎跑,现在连下山都已经成了奢望。” 天转瞬黑了下来,绿萝听到雷声轰鸣,闪电怪异。 转瞬间狂风大作,山雨忽来。 绿萝这时,只一心想着早点下山,本来就视物不清,而山里的阴天,更是阴暗,下山的路到底在何方? “倏倏倏倏。” 仿佛整个山林都在咆哮。 古人云:“莫听穿林打叶声。” 原来穿林打叶是这么可怕,这时的西山象只怪兽,绿萝觉得自己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危险。 脚下突然变得软绵绵,绿萝第一反应:“蛇。”呀!绿萝吓得定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脚下没有什么动静,绿萝掏出手机,好在手机还能发出能让自己温暖的光。 绿萝低下头,探了好一会,只是个绳头。 绿萝苦笑道:“妈呀!真的被吓破了胆。” 雨越下越大,瓢泼大雨如白色银帘,打得绿萝再也看不清脚下的脚。 手机在包里不停地叫着,这么大雨,谁来的电话?算了,别接了。得赶紧找到下山的路。 绿萝两手抱住皮包挡住头,沿着山路一点一点向下移动。 前面的路已被雨水冲断,只能走旁边杂物堆积出的土路淌过去。 绿萝纵身一跳,自己的脚深陷淤泥之中。借着闪电的光,发现自己脚下的泥土正微微向下倾斜。 “泥石流,是泥石流。” 绿萝第一反应保护了自己,她拼着命拽住身旁的一棵树,身体慢慢向那棵树俯去。 鞋不成个鞋,脚也不成个鞋。 刺痛丛生,似乎要倒,终于把自己的脚和鞋拔了出来,然后猛地一跨,终于冲到平坦之地。 再见身后,大片泥沙被山上的雨水冲击而下。 赶紧得离开这里,不然真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绿萝借着闪电沿着山路奔跑。对大自然的恐惧已经让她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