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上前摸了摸辰哥儿的额头,又诊了脉,见烧已退,脉搏也十分有力,不由放了心。
又想姚玲儿这正妃之位还没混上,膝下又没有子嗣,也不会对辰哥儿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便也松了一口气,到底是答应过徐静宜,少不得多关照两个孩子一些。
见辰哥儿无事,她又与姚玲儿和宣德侯夫人没什么话说,便告了辞,说还要上前头招待平郡王妃。
因静宜是静和的堂姐,平郡王妃也很给面子,来济王府吊唁。
静和自然就陪在了平郡王妃左右,免得平郡王妃无人说话无聊,或是需要什么身边没人帮衬,会被怠慢了。
平郡王妃见此对静和就更喜欢了,与众位夫人寒暄一二,便告了辞,并寻了个借口叫静和一道离了济王府。
静和自然是求之不得。
刚到了平郡王府,就见朱琰钰兴冲冲地跑了进来,高兴地道:“母妃,舅母,舅舅所率大军在冒城大捷!”
静和不由惊喜万分,平郡王妃也非常高兴,忙对儿子道:“怎么大捷,哪日的事?快仔细说说!”
朱琰钰少不得将整个作战过程简单描述一番,“舅舅率部到了幽州之后,便隐匿行藏,但偌大的军队,想不露丝毫痕迹又如何可能?后来有传说,一只大军在柳城大张声势,朝通远进发,高句丽人自然就沿途设防阻截,谁知舅舅却暗中派部直插北方,渡过辽水,直达冒城,冒城的高句丽人都大吃一惊,根本不知道大周朝的军队是怎么到眼皮子底下的,被打了个出其不意,城主被俘,俘获粮食数万石,可以说开了个好头!”
平郡王妃听到楚啟的捷报次数多的她也数不清了,面上还算平静,静和却不知觉中落下滚烫的泪来。
知道他平安无事,真好,知道他打了胜仗,做妻子的更是与有荣焉。
而这次大捷给皇帝打了一剂强心针,皇帝非常高兴,连连下了数道表彰,并鼓励东征大军再接再厉,早日凯旋。
皇帝精神一振,继续批复奏折。
内侍秦路瞧着天色进殿点灯,并且婉转地提醒皇帝,“皇上,御膳房的人来请皇上示下,今儿把晚膳摆在哪里?”
片刻又道:“淑妃娘娘打发人来说,做了您最爱吃的小菜,请您过去尝尝。”
皇帝放下奏折活动着手腕,面上神色很是高深,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想,半晌吩咐道:“依旧去贵妃宫里用膳罢。”
秦路面上毫不改色应一声是,心里却大为惊诧,皇帝已经一连数日都歇在永寿宫里了。
吃惊的不止是秦路,贵妃自己也挺惊讶,只是她性子清冷惯了,也不过照着该做的事去做,并没有想太多。
谁知皇帝用膳时与她说着家常,又说起一件事来,“靖沐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定一门亲事了,”
贵妃证拿着汤勺为皇帝盛汤,闻言手上一顿,不知皇帝只是闲说一句家常,还是其中另有深意,于是说道:“皇上说的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就是这个道理,只是七皇子的婚事,少不得还要皇上操心张罗。”
这句话说的不错,几个儿子的婚事皇帝都要首肯的,七皇子是文德皇后最小的一个儿子,虽然平日里远离朝政喧嚣,但皇帝对他的喜爱却并不曾因此减少,贵妃自然是不敢轻视了去。
皇帝淡淡道:“靖沐一向亲近你这个母妃,你也了解他的性子,朕瞧着,就由你来为他挑选一门亲事。”
贵妃正兀自揣摩着皇帝的心意,一时间想不出拿什么话来回,皇帝已经又说道:“此事也不用急,细细择看才好,朕这个做父亲的少不得也得把把关。”
贵妃了解皇帝的性子,总觉得皇帝似乎话里有话,这句话里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深沉的意思似的,就连皇帝叫她,她也似毫无知觉一般,还是桃笺上前提醒了一句,她才回过神来。
她将汤碗递到皇帝跟前,温婉地应一声是,又道:“那臣妾便先相看相看,最后定谁不定谁,还是要给皇上过过眼。”
皇帝觉得贵妃这么多年,性情倒丝毫没见变,她就似一株翠竹,无花无果,终年就是那样亭亭直立,从来不主动邀宠,也从来不抱怨萎靡。
年轻的时候,觉得贵妃有些无趣,可等他年纪渐长,见的人多了,经的事多了,越发觉出贵妃的好处来,也更觉得在贵妃这里安心,他觉得贵妃没有所求,对他也少了几分算计。
贵妃却对皇帝这些想法一无所知。
不过对于朱靖沐的婚事,她还是十分热衷的,毕竟朱靖沐一直对自己十分敬重,这个孩子本心里是个正直善良的。
若不是她因朱靖沐是皇子,贵妃不愿让别人将自己对朱靖沐的关爱污蔑成想要扶植七皇子谋嫡,她甚至想要求皇帝让她将七皇子养在膝下。
与其不闻不问,让七皇子找个太子妃或者是济王妃那样的妻子,她还不如长长眼睛。
翌日她便让内侍去宣英国公夫人进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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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宫里的内侍时常到英国公府传话,自然算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