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主事?看来徐静宜是真的不中用了,”姚玲儿淡淡一笑道:“宣德侯夫人能答应?”
“奴婢瞧着宣德侯夫人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并没有说答应或是不答应,”那丫鬟又道。
姚玲儿招手递给她一个鼓囊囊的荷包,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回去仔细听着便是,她眼瞧着就不成了,明华居的人只怕都会有外心,到时候你只管花银子收买到本妃麾下来,大可告诉她们有本妃在,只能让她们日子更好,断不会亏待了她们。”
成了姚侧妃的人,就会为姚侧妃说话,那些隐隐约约的有关‘姚侧妃蓄意谋害王妃’的谣言便都不会再存在了罢。
那丫头暗暗想着,应一声是,退了出去。
香云送上一盏姜茶来,姚玲儿有些闻不惯那个味道,皱眉道:“我不喝这个,换冰碗子来。”
香云小心劝道:“阮太医叮嘱过,您身子受损过,尤其是这几日不宜吃凉,要善加保养,才能梦熊有兆呢。”
姚玲儿吃的药太多了,多的她都绝望了,她有些烦躁地将那碗姜汤推开,烦道:“补什么补,已经伤了的,纵使再补又有什么用!”
片刻她又问:“香薰已经开脸有一阵子了,怎么还没有好消息?”
香薰是侧妃亲自挑的丫头,容貌清秀,性格软弱,特意给济王侍寝,就盼着能一朝得个男孩。
香云答道:“这子嗣是老天爷安排的,总归是急不来,要不要再请阮太医来,为薰姑娘开几个坐胎的方子。”
“也好,”姚玲儿想了想,又道:“暂且不要让姚太医过来了,姑母身边那个丫头应当还在徐静和手里,虽然那丫头知道的并不详细,可徐静和是个极仔细的,未必不会从只字片语中看出端倪。”
香云知道侧妃娘娘一向谨慎,忙应一声是,又为她捏着肩膀,问道:“娘娘,若那青杏当真没有说什么秘密,那英国公夫人怎么会留着她在府里,咱们的人一直盯着,说青杏自从进了英国公府,便没有出来过呢。”
姚玲儿随手捡了青花瓷盘子里盛着的蜜渍海棠吃着,说道:“那个人生平最好管闲事,不是说是翠芹带过去的么,”说着面上露出些厌恶之色来,“我就最瞧不惯她那一副圣人菩萨般的做派,等我处理完手头的大事,总要给她些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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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和这会儿也在想青杏的事。
原本她约着傅氏一道去探病就打算说青杏的事儿来着,结果被徐静宜的作为惊到,她回府时匆匆忙忙的,又苦于被静绮纠缠,一时间也就忘了跟傅氏说青杏卖身契的事。
于是少不得寻个由头,再去一趟浆水胡同。
自从姚氏被送到观音寺,不在浆水胡同祸害,傅氏没有人掣肘,整顿人手内务,严紧门户,才不过几天功夫便把浆水胡同这个三进的宅子打理的井井有条。
静和不由赞叹傅氏料理中馈的能力。
借着静和的手除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傅氏自然对静和十分感激,亲亲热热地将她迎到了正房的暖阁,屋里镇着冰,外头热腾腾的天儿,一进屋里便忍不住赞一声凉爽。
傅氏见静和带来的那筐藕极是新鲜,不由笑道:“正好厨房里做了桂花糯米藕,我记得你是最爱吃的,端上来给你尝尝,”说着对着玉箫招了招手。
玉箫笑盈盈地福了福,挑起垂帘退了出去。
静和见她春风满面,心知她日子过得不错,于是才笑道:“那感情好,我就常常大嫂子这儿的好东西。”
傅氏打发玉箫出去就是想让静和说出来意,见她没有半点着急的意思,便不好催问,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等静和吃了半盘子桂花糯米藕,话也说了几大车,才将手中的茶碗端起来喝了口,说道:“大嫂子,说起来我还有桩事想让你帮忙。”
“哦?”傅氏见她终于开了口,微微笑了笑,徐静和的目的,傅氏倒也猜得出一二,整个浆水胡同的事能瞒过她?翠芹之所以能带青杏出去,也不过是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妹妹怎么客气起来了,咱们妯娌最和睦不过,有什么事只管说便是。”
“那就多谢大嫂子了,”静和弯了弯唇角,说道:“四婶身边有个大丫鬟叫做青杏的,嫂子可还记得?”
傅氏点了点头,说道:“自然记得,这个青杏和老爷跟前儿的翠姨娘都是婆婆的陪嫁丫鬟。”
静和说道:“也是我多事,觉得这个青杏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可四婶婶想必是一时疏忽了,从来没提过这件事,恰好呢,我庄子上有个管事与青杏正相配,于是想来跟大嫂子说说,看看能不能玉成好事。”
傅氏不由有些为难,她原本猜到静和是为了青杏的事儿来,但是没想到静和一张口就要青杏的身契,她虽然打理中馈,但是诸如青杏这等心腹的身契,都是姚氏亲手保管的,可是静和开一回口,她又不能驳回去,因此十分为难。
静和却是非得到这份身契不可,虽然仗着英国公府的权势,她的确可以扣住青杏不放,但是大周律法对